两分钟后，姜晚黎停在董事办前。
屈指轻叩，敲了敲门。
在里面回应后，她轻推门进去。
傅闻砚正在接电话，抬眸见她过来，眼底似有一丝意外。
冷硬指节在桌边轻抵，打断那边汇报，很快将电话挂断，深眸看向关门进来的姑娘。
“醒这么早？”
姜晚黎往里走来，声线温缓，“昨晚睡得早。”
她想问傅闻砚喊她过来什么事。
走去他办公桌前，还没开口，就见他拍了拍腿，示意她过去。
姜晚黎动作微顿了下，无意识回头往门口看了眼，最后还是按着他的意思绕过办公桌过去。
“不会有人进来吗？”她尾音有些忐忑，声线都压的有些低。
傅闻砚将人抱在怀里，长臂圈过她腰肢，看向明显有些放不开的她。
“不会。没有允许，谁也不敢进来。”
他指骨在她腰窝轻捻，让她一点点放松下来，问：“昨天在忙什么，行程紧成那样。”
她进来时顺手关上了门，又有他刚才那句话，姜晚黎绷着的心神逐渐缓下几分，轻声对他说了一遍昨天的行程与安排。
全部听完，傅闻砚才开口：“昌荥集团的项目谈完了吗？”
没谈完的话，他来帮她谈。
姜晚黎点头，“差不多了，今天再收个尾就可以了。”
傅闻砚没再提后半句，余光扫过办公桌右侧一摞文件最上方的那个项目，他懒抬了抬眼，换了别的话题。
“集团叛徒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姜晚黎就不自觉皱了下眉。
她没瞒他，如实对他说了情况。
傅闻砚瞳仁中敛过些冷，唇侧弧度不变。
指尖轻拢怀里姑娘垂散在腰际的发尾。
“就一个主管和秘书，你信吗？”
“我不太信，但目前为止，所有的线索到这里就中断了。”
傅闻砚看了眼她，“暗中还查吗？”
姜晚黎没任何犹豫，“查。”
这颗蛀虫，她早晚会挖出来。
傅闻砚搂着她腰背，唇扯了扯，忽然换了个话题。
“我听说姜家二叔回国了？”
姜晚黎还在想方岚给她汇报的那个主管和秘书的事，听到这句，随意点了点头，“是回国了。”
傅闻砚眼底敛去些墨色，又问：“姜家本家和二叔一家关系还和之前那样好？”
姜晚黎回过神，再次点头。
“我爸从集团退出来后，总部这边忙，很多时候，我还没二叔去E国去的勤。”
从她有记忆起，她爸和她二叔的关系就特别好，这几年集团经历变故，姜承远在公司里里外外操劳，忙碌之余，还隔三差五去国外亲自看望她爸，两家的关系比变故之前还要亲近。
傅闻砚没再说什么。
拿过右侧最上方的那份文件。
朝姜晚黎递过去。
“看看，有没有兴趣。”
“这是什么？”姜晚黎狐疑接过，当看到文件第一页阜西风投项目那几个字时，清透的眸子微微一滞。
“阜西集团？”她声音都掺了点异色，不禁抬头看他，“这不是……夏呈集团在国外发家的合作商吗？”
“嗯。”傅闻砚语调轻描淡写，除了深不见底的黑眸，微敛着定格在她脸上，观察着她的反应，“是夏呈集团多年的合作商。”
“夏呈集团企图咬死并吞并姜氏，如今总部和分公司的大部分重点项目都已经渐渐步入正轨，公司的危机也解了大半。”
他指尖在她手中拿着的项目书上一点，尾音中掺着点沉缓，像是在认真问她的意见。
“——有兴趣抢一个夏呈集团的项目玩玩吗？”
他话说的很随意，就像夏呈集团赖以发家的这种级别的项目只是个无聊时的消遣，根本不够格费心。
但姜晚黎太清楚，这种重量级的合作，对如今的姜氏和当前的夏呈集团来说意味着什么。
董事办中很安静。
只有落地窗外和煦的阳光一点点洒进来。
傅闻砚也不急，耐心等她的回答。
直到将近半分钟后，姜晚黎敛去思绪，指尖用力握住那份项目书。
睫尾微抬看向他，“我想试试。”
傅闻砚看着她眼底微闪的光晕逐渐凝结，唇侧勾起满意的弧度，他扣着她下颌轻吻向她唇。
低缓的嗓音带着几分独有的安抚。
“礼尚往来罢了。”
“集团的掌舵者，首先，心要狠。”
姜晚黎眼尾低颤了下。
有那么一瞬间，她恍然生出种错觉。
一种——傅闻砚在鼓励她按照夏呈集团的谋算、如法炮制反去吞并夏呈集团的错觉。
但这种荒谬来的太快。
去的也快。
就像一阵无形的烟。
不等她抓，就溃散开。
—
姜晚黎带着阜西风投的项目书回到姜氏总部时，姜承远正好也在。
见她过来，他打发走身边的副总，慈爱看过来，话中都含着几分打趣。
“方秘书说她们姜总九点准能到公司，二叔一早过来，你这办公区只有两位副经理在等着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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