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胜新婚”这种情况,姜晚黎没想过居然也会发生在她和傅闻砚之间。
被他放开颤着腿从车里下来时,夜深得露水都浓重起来。
独属于深夜的潮湿水汽在空气中无声蔓延开。
姜晚黎忍着腰上的酸,沾着潮湿热气的手指一把推上了车门。
车窗缓缓降下。
傅闻砚西装整齐地看向车外明明很想快点走、却揪着眉头踌躇停下的女子。
他好整以暇瞧她,深墨色瞳仁中沾着点薄薄的笑意,好脾气地问:
“要我送你上去?”
姜晚黎无声咬了咬后槽牙。
忍住抬手揉腰的冲动,不去看他,转身前,咬牙切齿又有点窝囊地提醒:
“我爸有晨起散步的习惯,你天亮之前得赶紧走。”
话说完,姜晚黎莫名觉得,她现在像极了在跟他偷情。
还是费尽心思瞒着父母的那种。
越想越像,姜晚黎拢紧外套,索性直接转身,匆匆说了句先上去了,就快步往主楼走。
凌晨两点以后,庄园后半夜的灯柱是自动声控模式。
姜晚黎每一步都走的很轻。
生怕触发自动感应。
从前院进到大厅后,她稍微松了口气,放缓动作快步往楼梯上走,来到二楼长廊,正要回房间,
一抬眼却见她爸妈房中亮着灯,没关严的门缝中隐约还有脚步声传来。
姜晚黎脚步猛地一顿。
刚松下一半的气瞬间又被提了起来。
她往下看了眼大厅。
又往前看了眼最里侧她的房间。
心脏都悄悄提起来的姜晚黎没敢直接跑过去,紧靠着墙,悄悄在原地等着她爸妈房间中的动静消失才敢贴着墙面一步步溜过去。
拧开卧室门后,一只圆圆的猫脑袋先钻过来,紧接着,是抬头看过来轻声叫唤的“喵呜”声。
姜晚黎轻捏住它嘴巴,反手关紧门,一晚上七上八下的心脏才稍稍落回肚子里。
那股存在感分明的紧张和忐忑不安消去后,被掩盖住的腰酸腿疼很快清晰过来,姜晚黎没在门口多待,很快抱着上了床。
关上灯钻进被窝里。
时间已经三点多,姜晚黎捂着腰揉了两下,闭上眼就想睡觉。
只是做完不清洗总有点不舒服,在床上翻来覆去几分钟,到底是掀开被子再次下了床,从衣帽间拿了条新睡衣去浴室。
再出来时,已经是十几分钟后。
姜晚黎重新关了灯,整个人裹进被子中。
手心覆在腰上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昏胀的脑海忽然想起一件事。
天亮了才大年初三,傅家底蕴殷厚,这几天正是最忙的时候,傅闻砚是怎么有时间不远万里来E国的?
她记得,往年这个时候,他这几天一般都要住在老宅的。
心惊胆战着折腾了一夜,她虽然对此困惑,但没耐住潮涌般渐浓的疲倦,埋在被子中很快睡过去。
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天早已大亮。
下楼前她特意去窗前往外看了眼。
林荫路上安安静静,没有任何车辆停驻的身影,就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忐忑的心口微松下来。
简单洗漱完下楼时。
姜父姜母早已起床,这会儿都在大厅,姜父端着茶杯纳闷一边纳闷地往外面瞅,一边跟姜母说话。
见她过来,姜父放下茶杯对她招手,“黎黎,醒了?”
姜晚黎倒了杯水,走过去,顺口问:“爸,你们在说什么?”
姜父“哦”了声,语气中也有点捏不准是他看错了还是怎么,对女儿说:
“我昨天晚上好像看着林荫路那里停了一辆车,但早上再看,又什么都没有。”
“我问你妈,你妈说我眼花看错了。”
听第一句时,姜晚黎就险些被刚入口的水呛住。
她呼吸屏住,眼尾都憋的有点红,缓下喉咙激出的痒,竭力压着瞬间‘怦怦’跳起来的心脏,才语气如常地道:
“爸,您估计是看错了吧,外面哪有什么车,咱庄园的车都在车库呢。”
“是吗?”姜父原本很有把握,但先后被妻女先后否定,他自己也有点捏不准了,“莫非真是我看错了?”
姜晚黎表情别提多淡定,“肯定是看错了,咱这一片的别墅区大多住的都是华裔,人家各家都忙着过年,谁半夜往外跑。”
姜父觉得也有道理,点点头,将这事抛之脑后。
姜晚黎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姜母这时过来,说带她去尝尝李嫂新研究的海参汤。
她放下水杯,正要跟着自家母亲过去。
却见她妈在走到她身边时,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她脖子上。
姜晚黎心口“咚”地跳了一下。
她压下紧张,狐疑着出声:
“……妈,怎么了?”
姜母看着女儿脖颈侧面那个豆大的小红印子,抬手指了指。
“黎黎,你脖子这儿怎么有点红?过敏了?有不舒服吗?”
那小印子颜色不深。
很浅。
但离得近了,在温腻的肌肤上也很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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