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砚一整夜没回来。
在他们还没离婚时、因为他经常出差，这种情况很常见。
但在他们离婚后开始这段权色交易后，并不常见。
甚至可以说史无前例第一次。
和姜振林那边解释完，姜晚黎焦灼地趴在床上又给他发了几条消息。
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醒来时都带着两只黑眼圈。
清早，姜晚黎摸过手机一看，一个小时前林诚给她发了条说不清是报备、还是其他意思的短信。
盯着屏幕上那条寥寥几字的【姜小姐，傅总去子公司出差了】，她蹙眉思考了会儿，打字问：
【几天回来？】
那边回复得倒快。
新消息很响起来。
【快的话两三天，慢的话四五天。】
姜晚黎回了一条，结束短信。
傅闻砚出差的这几天，为了尽力挽救这段岌岌可危的‘交易’关系。
也为了在交易结束后不落仇人，头疼的姜晚黎每天都勤勤恳恳地给傅闻砚发短信‘解释’。
乌龙第三天。
发小作文已经由生疏到顺手的姜大小姐打卡般将小作文发过去，捧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删删减减戳了几下，多问了句：
【今天回来吗？】
她没想着他会回。
但今天小作文下居然有了回复。
只不过内容很简短。
只一句：
【忙，不回。】
只单看这两条聊天对话，姜晚黎越看越像这相处像极了金主和等着金主回家的金丝雀。
她啧叹了声，按照金丝雀关心金主的话术和方式，给他打包发送了一串体贴关心注意休息的‘关怀话术’。
就这种内容，姜晚黎没想过他会回她，但微信上意外地再次收来一条回复。
【闲了？】
“……”姜晚黎：【才不闲，一堆事，超忙。】
傅闻砚：【那还有时间上网复制粘贴敷衍废话？】
姜晚黎：“……！”
乌龙第五天。
姜晚黎早早去公司开完大会，回到办公区，刚倦乏地把跟来集团的抱在怀里吸了吸猫，方岚就从外面进来。
手中拿着姜氏与E.R科技项目的签字文件，脸微揪着，有点难办的样子。
姜晚黎还没问怎么了。
桌上的手机先响了起来。
来电是E.R总区的执行总裁，也是还没离婚时，姜氏和E.R科技首次合作高层签字的人。
放下怀里的，姜晚黎接通电话。
那边很客气，客气到不像平等关系上的合作，有点下属对上司的感觉。
其实早在首次合作联系时，E.R总区的执行总裁和姜晚黎亲自对接联系时就是这种态度。
只是那时她的注意力全都在这场能带着姜氏闯进新领域的伯乐合作上，并没有注意到这种异样。
如今关系过了明路，执行总裁装都不装了，态度比以往还要恭敬。
恭敬之余，又带着为难和抱歉。
大体意思就是说，他这段时间有事不在总区，关于两方合作续约签字的事，怕是没法跟进了。
接着，不等姜晚黎开口，他再次道：
说他只是E.R总区明面上的执行总裁，傅总才是整个E.R科技真正的实际控制人，就算他签了字，合作的终版合约件也是要拿给傅闻砚过目并再次签字的。
这段时间他没办法跟进项目，为避免耽误合作进度，不如她直接去找傅闻砚签字，更省事也更直接。
通完电话，在一旁听完全程的方岚默默把刚才没来得及送过来的文件递到姜晚黎办公桌上。
“大小姐，这是需要签字的文件。”
姜晚黎看着那份等着处理的文件，气都不想叹了。
这种事还真是非挑这种时候来。
但凡换个别的时间，这签字都不算个事。
方岚跟在姜晚黎身边的时间长，多少也了解点她和傅总现在虽不算吵架、但又跟平时不太一样的相处。
她棘手地揪了揪眉头。
沉默半晌，还是说了句：
“和E.R总区的项目文件签字没剩太多时间了。”
姜晚黎当然知道。
几分钟后，方岚抱着其他的方案书出去，姜晚黎认命地林诚打去了电话。
这次那边接的很快。
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林特助，傅总回来了吗？”
“回来了，姜小姐。”他尽职尽责、事无巨细地说：“傅总昨晚就回来了。”
姜晚黎看了看时间，“你们傅总现在在总部吗？”
林诚微笑，“在的，姜小姐。”
姜晚黎没再问别的。
将手头的事安排好，她没多耽搁，很快带着那份需要E.R科技最高控制人签字的文件去了傅氏总部。
林诚像是知道她会过来。
和之前一样，早早就等在了楼下。
见她下车，他殷勤迎过来：
“姜小姐，您来了？傅总刚开完大会，我带您上去。”
姜晚黎没推辞，进电梯的路上，思考着接下来哄人的说辞，她问林诚：
“你们傅总今天心情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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