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博死死攥着鱼竿,手背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钓鱼,是在跟一头水里的牛角力。
竿子弯成了一个吓人的弧度,几乎快要对折,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旁边那四个刚付了钱的钓鱼佬,竿子都还没下水,全围了过来。
“我操,看这架势,这鱼小不了!”鸭舌帽青年瞪大了眼睛。
胖子钓鱼佬推了推眼镜,盯着水面。“看这水线走的,稳得很,绝对不是小鱼闹窝,是条大家伙!”
朱立生抱着胳膊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空间里出来的鱼,不光劲头足,活性也高很多。
钱博咬着牙,胳膊都在发抖,汗珠子顺着额角往下滚。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今天要是切线跑鱼了,他能把这鱼竿给吃了!
就这么僵持了快有半个小时,钱博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水里的那股力道,才总算小了一点。
“快!快!老板,抄网!”钱博扯着嗓子喊,声音都带了点颤。
朱立生拎着一个巨大的抄网走过去,另外两个钓鱼佬也赶紧过来帮忙。
借着头灯的光,一个巨大的黑影慢慢被拖到了岸边。
“我的乖乖!”鸭舌帽青年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一条草鱼,个头大得离谱,在抄网里还在拼命地甩着尾巴,溅起一片水花。
三个人合力,才把这条大鱼弄上了岸。
钱博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看着地上那条比他大腿还粗的草鱼,眼睛里放着光。
“朱……朱老板,快,称一下!”
朱立生拿出电子秤,挂上鱼嘴,两个钓鱼佬帮忙抬着。
“三十五斤六两!”
“哈哈哈!三十五斤!”钱博猛地从地上一蹦三尺高,抱着朱立生的肩膀又笑又叫。
“我钓到了!我钓到了!老子钓了二十年鱼,就没上过三十斤的坎!今天破纪录了!”
他那激动样,哪还有半点刚才吹牛时的沉稳。
钱博掏出手机,对着那条大草鱼就是一顿狂拍。
正面、侧面、特写,一个角度都不放过。
“来来来,朱老板,咱俩必须合个影!你这塘子,简直是神仙塘!”
他不由分说,搂住朱立生的肩膀,鸭舌帽钓鱼佬帮忙按下了快门。
照片里,钱博抱着大鱼,笑得嘴都合不拢,朱立生站在他旁边,只是平静地微笑着。
就在这边还热闹着的时候,另一边突然传来一声怪叫。
“我滴个龟龟!弄啥嘞!上来!”
众人循声望去,是那个胖子钓鱼佬。
他的竿子也弯成了大弓,但他处理得比钱博可利索多了。
只见他马步扎得稳稳的,手臂肌肉鼓起,硬是没让那鱼有多大挣扎的余地。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十分钟,一条更大的鱼就被他拖到了岸边。
是一条金鳞大鲤鱼,在灯光下闪着光。
“四十斤!绝对有四十斤!”
胖子激动得满嘴都是方言,谁也听不懂他在喊啥,但那股子兴奋劲儿,谁都感受得到。
这一下,剩下的两个钓鱼佬眼睛都红了。
开钓不到一小时,两条三十斤往上的大鱼就出水了。
这还得了?
“不行,今天必须盘它!必须盘老板!”其中一个叫老张的钓鱼佬,麻利地换上更粗的线组。
“砰!”
他刚把钩抛下去没两分钟,浮漂猛地一个黑漂,竿子瞬间被一股巨力拉得绷直!
“又中了!”
“我操!老张这个劲儿比刚才那俩都大!”
老张的脸都憋红了,他感觉自己钩住的不是鱼,像是一块石头。
他想把鱼往回拉,可鱼线却一动不动,反而被带着往水中间走。
“顶住!老张!顶住!”旁边的同伴给他打气。
老张咬碎了牙,死命地往后仰,试图控制住水里的巨物。
“咔嚓!”
一声清脆得让人心碎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老张手里的鱼竿,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他整个人因为用力过猛,向后倒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空气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着老张手里那半截光秃秃的鱼竿。
“我操你大爷的!黑鹰战斗竿!老子花一千多买的竿子!”
老张从地上一跃而起,对着手里的断竿就是一顿国骂,把卖给他鱼竿的老板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他骂骂咧咧地走到鱼塘边的一块空地上,用力把那半截断竿插进了土里。
“妈的,老子给你立个碑!”
发泄完,他气冲冲地走到朱立生面前。
“老板!你这儿卖不卖鱼竿?!”
朱立生看着他那副快要吃人的样子,摊了摊手。
“抱歉,今天刚开张,还没来得及准备。”
这一个“炸竿”,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炸弹。
朱立生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对啊,我这鱼塘鱼劲儿这么大,断竿肯定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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