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田娃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波澜,透着一股子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老成。
“旗舰塘?二十亩?这个姜红梅,野心不小,执行力也够快,稳准狠,难怪被领导点名下放。”
“哥,我现在就是缺人,一个能把这事落到纸面上,还能让县里领导点头的专业团队。”
朱立生压着嗓子,语气里透着一股压不住的火热。
“设计院和路桥公司的人,我明天一早就让他们过去找你,价格你放心,都是自己人。”
田娃顿了-顿,话锋一转,提醒道:“生子,方案是死的,人是活的。
那二十亩荒地还好说,但不够!
你想做大,就必须要把全村的鱼塘都捏在手里,你得先让朱家湾的老少爷们儿对你心服口服。
人心不齐,再完美的方案也是废纸一张。”
“我懂了哥。”朱立生重重点头。
挂了电话,他立刻将意识沉入脑海,系统面板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龙币余额:245万】
看着这串数字,朱立生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修路、建停车场、挖塘、付承包费……一笔笔算下来,两百万肯定打不住。
但项目是分期投入的,他现在的鱼塘就是个印钞机,每天进账流水一样,完全撑得住!
再说了,真要是到了节骨眼上,大不了就往塘里多扔几条三四百斤的巨物。
一条鱼就能卖个几十上百万,只要他想,钱,根本不是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姜红梅的效率高得吓人。
村委会的大喇叭从早上七点就开始嘶吼,让各家各户派个主事的!
九点准时到村委会大院开会,有天大的要紧事商量,过时不候。
九点不到,村委会那破旧的大院里就挤满了人,乌泱泱一片,交头接耳,嗡嗡的议论声几乎要掀翻房顶。
“啥事啊这是?搞得跟当年分田到户似的。”
“还能有啥事,肯定是朱家那小子搞的动静太大了,新村长要拿他开刀呢!”
一个酸溜溜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我看像,昨天新村长就去鱼塘了,板着个脸,一看就不好惹。”
朱立生带着大姑、小舅、二姑他们到的时候,院子里几乎下不去脚。
姜红梅就站在院子中央一张破桌子后面,手里拿着个大铁皮喇叭,她身边站着的,正是朱立生。
她没半句废话,上来就开门见山。
“各位乡亲,今天把大家叫来,只说一件事!
朱家巨物塘要扩建,需要承包村里所有零散的鱼塘,包括西边那二十亩荒地,统一规划,统一管理!”
“啥?!要收回鱼塘吗?”
这话像一颗炸雷,院子里瞬间炸了锅。
一个黑瘦的汉子当即就从人群里跳了出来,嚷嚷起来:“姜村长,那不行!
我家那两亩塘,一年到头辛辛苦苦,也能捞个万把块钱,凭啥给他?”
这人叫朱老四,是村里有名的刺头,占便宜没够,吃亏难受的主儿。
他这一开头,立马就有人跟着起哄。
“就是!凭啥呀!他朱立生发财,倒把咱们的饭碗都给端了?”
“他朱大海那会儿就想搞这套,没搞成!这小子比朱大海心还黑呐!”
质疑声,反对声,此起彼伏。
姜红梅举着大喇叭,脸色不变,声音盖过了所有嘈杂:“大家先静一静!听我把话说完!
村里不是抢大家的饭碗,是想带着大家一起,把现在的土饭碗,换成金饭碗!
这样吧,让主事人跟你们说说具体情况吧!”
说完,她把喇叭递给了朱立生。
朱立生接过喇叭,看着底下那一双双或怀疑、或敌视的眼睛,心里平静如水。
“各位叔伯婶子,大爷大娘!我朱立生也是朱家湾的人,我爹朱全才在这儿土生土长了一辈子,我不会坑自己村里人!”
他环视全场,伸出一根手指,先稳了一波情绪。
“我承诺!所有承包的鱼塘,按照一亩地一年一万块钱的租金算!十年一签,租金一年一付,绝不拖欠!”
“一亩一万?!”
人群里发出一阵骚动,但远没到惊喜的程度,更多的是窃窃私语和盘算。
朱老四嗤笑一声,再次跳了出来:“朱立生,你打发叫花子呢?
一万块?我们自己养,运气好点还不止这个数!你这一张嘴,就想把我们一年到头的辛苦钱拿走?”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不少原本有些意动的村民,又开始犹豫起来。
朱立生还没开口,小舅妈朱凤已经忍不住了,她猛地从人群里挤出来,一把就要抢朱立生手里的喇叭,叉着腰就想开骂。
“我的个娘哎!你们这帮……”
朱立生手一抬,拦住了她,冲她摇了摇头。
他看着朱老四,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声音却通过喇叭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四叔,你说得对。
自己养,是可能挣一万多,甚至两万。
但我想问问大家,你们挣这一两万,是不是得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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