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嫌恶地往后缩，恨不得把自己贴到墙上，“我是来当秘书的，不是来通下水道的！”
“不穿？”
朱立生坐回椅子上，身体后仰，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他从胸口口袋里摸出那个小本子，还没翻开，黄乐瑶的脸色就变了。
“我们的赌约怎么说的？服从一切安排。”
朱立生手指在那个红红的指印上点了点！
“不换鞋就是违约。违约就是认输。
认输的话……那你爸那些‘丰功伟绩’，今晚我就让人做成PPT，在羊城塔的LED屏上循环播放。”
“你无赖！”黄乐瑶眼眶瞬间红透，眼泪在里面打转。
“三。”朱立生开始数数。
“二。”
这数字就像催命符。
“我穿！我穿！”黄乐瑶带着哭腔吼了出来。
她一屁股坐在真皮沙发上，愤恨地蹬掉脚上的高跟鞋。
那双 Jimmy Choo 被踢得飞起，这一脚要是踢在朱立生脸上该多好。
她伸出那双裹着极薄黑丝的脚，脚趾蜷缩着，试探着靠近那个黑漆漆的鞋口。
一股潮湿、阴冷的触感顺着脚底板传上来。
鞋子里又硬又涩，没有内衬，甚至还能感觉到里面有些砂砾硌着脚心。
“呕……”
黄乐瑶胃里一阵痉挛，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把脸上的粉底冲出两道沟壑。她这辈子没受过这种委屈。
那双42码的大胶鞋套在她脚上，空荡荡的像两条船。
她站起来，试着走了一步。
“啪嗒。”
鞋跟不跟脚，只能拖着地走。
香奈儿的高定裙摆垂在胶鞋满是泥污的鞋帮上，那种强烈的违和感让旁边的徐亮拼命掐着自己的大腿才没笑出声。
朱立生很满意。
这就对了。
这就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这是落在他手里的一条鱼。
他拉开抽屉，掏出一个封皮都有些磨损的蓝色笔记本，还有一支两块钱的塑料圆珠笔。
手腕一抖，本子和笔划过一道抛物线，稳稳落在黄乐瑶怀里。
“拿着。”
黄乐瑶手忙脚乱地接住，吸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干嘛？”
“记录。”
朱立生指了指墙角那个本来用来放杂物的折叠小马扎。
“坐那儿去。
从现在开始，我说过的每一个字，签过的每一份文件，甚至我喝了几口茶，你都给我记下来。
既然是来‘搜集罪证’的，那就得有个做间谍的样子。”
黄乐瑶看着那个仅仅比膝盖高一点的小马扎，又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只能站着或者优雅坐下的包臀裙。
坐这种马扎，裙子肯定会崩开，或者走光。
“怎么？还要我数数？”朱立生挑眉。
黄乐瑶咬着牙，拖着那双巨大的胶鞋，一步一步挪到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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