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生蹲下身,把剩下的半瓶酒倒在地上,酒液溅湿了黄乐瑶的睡衣。
“黄家的资产早就被冻结了。你现在,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黄乐瑶傻了。
脑子里那根绷了一晚上的弦,“崩”的一声断得彻底。
完了。
全完了。
没有误会,没有转机。
那个说要给她摘星星的父亲,真的变成了阶下囚。
而这一切的推手,就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笑话。
“是你……”
黄乐瑶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睛里迸发出一股子狠劲。
那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才会有的眼神。
“是你设的局!你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他要动手!你故意让他跳进去!朱立生,你不得好死!”
她从地上窜起来,张牙舞爪地扑向朱立生,想要抓花这张脸。
“啪!”
一声脆响。
朱立生反手就是一巴掌。
没留力,结结实实抽在她脸上。
黄乐瑶被打得原地转了半圈,重重摔在床上,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耳朵里嗡嗡直响,嘴里全是铁锈味。
“清醒点。”
朱立生走过去,单膝压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给过机会。是你爸自己找死,非要动我的鱼。”
“再说了。”
朱立生伸手,粗糙的指腹顺着她红肿的脸颊滑下去,停在那细嫩的脖颈上。
底下的脉搏跳得很快,突突跳。
“昨天早上是谁在电话里跟我表忠心?是谁说要把灵魂卖给我?是谁说要给我当牛做马?”
黄乐瑶身子僵住了。
那种恐惧顺着脊梁骨往上爬,凉透了全身。
“怎么?现在想赖账?”
朱立生手上一紧,卡住了她的脖子,慢慢收力。
“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既然你爸欠我的债还不上,那就只能委屈你了。”
“父债女偿,这规矩,不过分吧?”
“你要干什么……”
黄乐瑶喘不上气,脸涨得通红,两只手死死抓着朱立生的手腕,指甲在他皮肤上划出道道红痕,却撼动不了分毫。
“我是……我是人……不是东西……”
“在我这,你就是个抵债品。”
朱立生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霸道。
“从今往后,忘了你那个大小姐的身份。在这个屋檐下,你只是属于我的,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如果你伺候得好,我也许会心情好,给你爸请个好点的律师,让他少受点罪。”
“如果你还想端着那个臭架子……”
“嘶啦——”
布帛撕裂的声音在房间里炸响。
那件昂贵的真丝睡衣,在朱立生手里脆得跟纸一样。
“不!!!”
黄乐瑶尖叫,拼命踢打,眼泪鼻涕全糊在脸上。
“省点力气。”
朱立生根本不在意她的反抗,单手就把她两只手腕按在头顶。
窗外,天还没亮。
屋里那盏刺眼的水晶灯摇晃得厉害。
黄乐瑶看着天花板,那里映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
她不挣扎了。
或者说,不敢挣扎了。
只要一闭眼,就是那个戴着手铐的老人。
这一刻,尊严这东西,比地上的破布条还要廉价。
……
次日清晨。
阳光刺破窗帘的缝隙,直愣愣地扎在地板上。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子怪味,那是酒精混合着某种混合的味道。
黄乐瑶醒了。
她动了一下,全身骨头架子像是被人拆散了又重装了一遍,特别是两条腿,麻木得几乎没了知觉,膝盖上一片青紫。
她睁开眼,有些发懵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直到看见床头柜上那个空的威士忌酒瓶,还有地上那堆被撕成碎片的睡衣,昨晚那些让人作呕的记忆才潮水般涌了回来。
屈辱。
恶心。
她猛地坐起来,裹紧被子,把自己缩成一团。
房间里没人。
朱立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床边放着一套崭新的衣服。
还是那套职业装,白衬衫,包臀裙,那个曾经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独立女性的OL制服。
衣服上面压着一张黑色的银行卡。
没有密码,没有留言。
这是……嫖资?
黄乐瑶颤抖着手拿起那张卡,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她想把卡折断,想把衣服剪烂,想从这扇窗户跳下去一了百了。
可那张卡的背面,贴着一张便签条,上面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想救你爸,就听话。】
简单的七个字,像七颗钉子,把她钉死在耻辱柱上。
“我是抵债品……”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听得见,“我是狗……”
“叮铃铃——”
床头的座机突然炸响。
黄乐瑶吓了一哆嗦,整个人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她犹豫了足足半分钟,才伸出手接起电话。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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