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画面冲上热搜第一，后面跟了个鲜红的“爆”字。
无数短视频博主、网红主播，疯了一样往羊城赶，从羊城到周边城市的高铁票和机票，瞬间售罄。
一场由十几条鱼引发的巨大流量海啸，正以羊城为中心，席卷全国。
……
海景别墅。
八十五寸的超大液晶电视里，正循环播放着星海水产中心开业的盛况。
“哎哟喂！我的个老天爷！”大姑朱全香手一抖，刚剥好的橘子瓣掉在了地上。
“生子这是……这是把海龙王的家给抄了？”
“啥海龙王，这鱼本来就是金子做的！”
二姑朱全秀瞪圆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嫂子，你快看，那鱼比咱家养的猪都肥！”
刘喜儿挺着七八个月大的肚子，安稳地坐在老太太身边，小口吃着水果。
她看着电视里那个站在人群中央，从容淡定的男人身影，心里像灌满了蜜。
但当镜头一转，给到了那个一身白色西装，站在台上气场全开的黄乐瑶时，刘喜儿嘴角的弧度，不易察觉地僵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轻轻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
腹中孩子有力的胎动，是如此的真实。
而电视里那个光芒万丈的世界，却显得那么遥远，遥远得让她感到一丝心慌。
老太太眯着眼，拍了拍刘喜儿的手，又指了指电视，笑骂道：“这皮猴子，倒是有两分本事。
一天到晚就知道瞎忙，也不知道回来看看自己快生娃的女人！
等他回来，叫他弄条那金色的鱼，给咱喜儿好好补补！”
……
次日上午十点，星海水产中心，新闻发布会现场。
数百家媒体，上千个镜头，像密密麻麻的复眼，全部聚焦在主席台那个唯一的女人身上。
黄乐瑶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长发束成高马尾，坐在那里，冷静得像一座冰雕。
一个戴眼镜的男记者抢到第一个提问机会，问题尖锐无比，直指要害：
“黄总，请问你们这些天价鱼的来源合法吗？
据我们所知，金钱鮸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你们这样公开展示和未来计划售卖，是否涉嫌触犯《野生动物保护法》？！”
这个问题一出，全场瞬间安静，无数镜头给了黄乐瑶一个放大的特写，等待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
黄乐瑶拿起话筒，甚至还对那个记者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这位记者朋友，感谢你的提问，以及你对法律的尊重。”她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清晰而沉稳。
“首先，我需要纠正一点。
我们星海水产中心展示和未来销售的所有珍稀鱼种，均为人工环境下规模化繁育的子二代、子三代，完全符合国家法律法规，
并拥有全套、合法的养殖许可和经营资质，这些文件，稍后会全部公示在我们的官网上。”
“其次，我们不仅不破坏生态，反而在保护生态。
朱氏渔业已投入巨资，在月牙岛建立国内顶尖的珍稀鱼类繁育基地，每年将无偿向自然海域增殖放流数以万计的各类鱼苗。”
“我们做的，不是把稀有的奢侈品卖给少数人，而是要通过技术，把曾经濒危的，变成可持续发展的健康资源，未来让更多人能享受到。”
她说完，放下话筒，看向那个提问的记者。
“这个回答，您还满意吗？”
现场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二楼的监控室里，朱立生看着屏幕里那个自信从容的女人，点了点头。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黄建林和徐亮。
“订单统计出来了？”
徐亮递上一份报表，手都在抖：“老板……爆了……国内外的订单，已经把我们未来三个月的产能全部预订完了，定金还在疯狂涌入！”
黄建林的面色却很凝重，他递上另一份文件：“老板，这是我连夜整理的资料。
过去五年，全国像我们这样一夜爆红的企业有十七家，其中十二家，在一年内被恶意做空、强制收购，或者创始人身陷囹圄。
他们的手段，比我们对付黄家……要脏得多。”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现在全国的目光都盯着我们，我们就是那头最肥的羊。我担心，很快就会有我们惹不起的狼，找上门来。”
朱立生走到窗边，看着楼下依旧喧嚣的人群。
“狼？”
他摇了摇头。
“不。”
“他们不是来吃肉的。”
“是来求咱们分一口汤的。”
话音刚落，朱立生口袋里一部款式老旧的手机，突然发出了刺耳的震动声。
不是他的智能机，而是一部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备用机。
徐亮和黄建林交换了一个眼神，办公室的气氛瞬间凝固。
朱立生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串没有任何标记的号码，区号是——京城。
他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寒暄，只有一个苍老、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
“是朱立生，朱总吗？”
“我是总后勤部，老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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