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星漩缓缓转动,浩瀚莫测的威压弥漫开来,仿佛宇宙初开,万道始生。四样传承之物悬浮前方,静静等待。
“道争……正合我意!”凌天霄眼中剑意冲天,背后玄天古剑虚影显现,锐利无匹的剑道意志化作一道凝练白光,率先冲向混沌星漩!
佛子双手合十,口诵真言,周身佛光普照,演化出一片宁静祥和的婆娑净土,慈悲渡世的佛道意志化作柔和金光,紧随其后。
灰袍青年低吼一声,周身土黄色光芒大盛,一股厚重、承载、孕育万物的地道意志升腾而起,亦冲向星漩。
慕云澈深吸一口气,不再压抑己身。识海中,混沌石碑微微震颤,烘炉虚影在身后显化,《造化衍道经》道韵流转。他将自身对“混沌为基,造化为用,超脱自在”的道途感悟,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一道灰蒙蒙、却又仿佛包容万色、蕴含无限可能的混沌道光,自他头顶冲起,带着一股“我道唯我,不假外求”的坚定意志,轰然撞入混沌星漩!
四股截然不同的道韵意志,如同四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混沌星漩中激起滔天巨浪!
星漩内部,仿佛化作了道则的战场。剑气纵横,佛光普照,厚土载物,混沌演化……四种道途彼此碰撞、纠缠、排斥。
凌天霄的剑道,锋芒最盛,一往无前,要将一切阻碍斩碎,直指那锈迹古剑!剑意与古剑隐隐共鸣。
佛子的佛道,圆融广大,慈悲为怀,试图包容、化解其他道韵,目标似是那卷星光竹简,竹简上流淌的道韵与其有相通之处。
灰袍青年的地道,沉稳厚重,不动如山,看似被动防御,却暗含吞噬同化之意,缓慢而坚定地向着那块“墟”字令牌蔓延。
而慕云澈的混沌道,最为特殊。它并不主动攻伐,亦不刻意防御,而是如同一个原点,一个熔炉。无论是凌厉的剑气、柔和的佛光,还是厚重的土意,在接触到混沌道韵的瞬间,都被其包容、分解、吸收,化为滋养自身的养分!混沌道韵在星漩中不断壮大、衍化,变得越来越厚重、深邃,仿佛要重现开天辟地之初的鸿蒙景象!
这正是慕云澈之道的核心——纳万法为薪柴,炼己身为烘炉!混沌,本就是万物之始,可衍化万道,亦可包容、熔炼万道!
“什么?!”凌天霄最先感到不对劲。他的剑气斩入混沌道韵,如同泥牛入海,不仅未能破开,反而被消融、转化,连带着他的剑道意志都受到了一丝侵蚀,变得不再纯粹!
佛子也面色微变,他的佛光普照过去,竟无法“渡化”那混沌,反而如同水滴汇入大海,被其包容、同化,使得那混沌道韵中,竟隐隐生出了一丝“慈悲”的意味,但这慈悲,却透着混沌的无情与宏大!
灰袍青年更是心惊,他的地道意志最为坚韧,但面对不断衍化、仿佛无穷无尽的混沌,也感到力不从心,如同大地面对整个星空的倾轧!
慕云澈闭目凝神,全力催动道韵。他感觉自己仿佛化身为那混沌星漩的一部分,或者说,这星漩本身就是混沌的一种具现。他的道,在这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共鸣与加持!
混沌道韵在星漩中迅速扩张,渐渐压制、甚至开始反向侵蚀其他三股道韵。它不是吞噬,而是同化,将剑道的锋芒化为己用的“破灭”,将佛道的慈悲化为己用的“造化”,将地道的厚重化为己用的“承载”。
“不可能!我的剑道,无物不破!”凌天霄怒吼,剑意疯狂爆发,试图撕裂混沌,但如同以剑劈水,徒劳无功,反而自身道心因对抗这仿佛“万道之源”的存在,开始出现裂痕。
佛子长叹一声,佛光收敛,不再试图渡化,转为纯粹的自守,但依旧被混沌道韵缓慢渗透。灰袍青年脸色铁青,地道意志节节败退。
这场“道争”,从一开始,就因环境(混沌星漩)与慕云澈自身道路(混沌为基)的高度契合,而呈现出一面倒的态势。这不是实力碾压,而是本质上的“道”的压制!
终于,凌天霄闷哼一声,嘴角溢血,剑意虚影轰然破碎,他身形晃了晃,勉强站稳,但看向慕云澈的目光充满了震撼与一丝不甘。他的剑道,第一次遇到了无法“斩破”的存在。
佛子口宣佛号,周身佛光黯淡,主动退出了道争,面色复杂。灰袍青年亦是闷哼后退,地道意志被彻底压制。
混沌星漩中,此刻只剩下慕云澈那愈发浩瀚、仿佛能衍化出日月星辰、山川河流的混沌道韵,在缓缓流转,与星漩本身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那模糊的虚影,似乎微微动了一下,沧桑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
“混沌为基,衍化万道,纳于己身,超脱其外……多少年了,终于又见这般道途。善!”
随着话音,那枚混沌色的种子,缓缓从光晕中飞出,主动落向慕云澈。与此同时,那卷星光竹简飞向佛子,那柄锈迹古剑飞向凌天霄,那块‘墟’字令牌飞向灰袍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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