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昏暗的白炽灯下一分一秒地流逝。对于外面的世界来说,这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大家或许正在刷剧、打游戏或者吃夜宵。
但对于圣德利亚体育馆的一楼男厕所来说,这里正在进行着一场关于灵魂救赎与生理极限的残酷拉锯战。
两个小时过去了。
空气中的那股陈年氨气味似乎变得更加醇厚,与四位大少爷身上的冷汗味混合在一起,发酵出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芬芳”。
“凡……凡出言,信为先。诈与妄,奚……奚可焉……”
顾少跪在坚硬且沾满灰尘的瓷砖地上,手里捧着那本被翻卷边的《弟子规》,声音沙哑得像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鸭。他的眼睛死死盯着书上的拼音,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仿佛看的不是一本幼儿读物,而是一本关乎生死的绝世武功秘籍。
“停。”
站在旁边的林默默冷冷地打断了他。她推了推那副裂纹眼镜,手中的红笔无情地在空中画了个叉。
“顾天霸同学,第三段背错了。是‘奚可焉’(xī kě yān),不是‘鸡可焉’。重背。”
顾少崩溃了,把头磕在书本上:“军师……不,林姐!林奶奶!我已经背了五十遍了!那个字念啥有那么重要吗?我舌头都快打结了!”
“重要。”林默默面无表情,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名为“学霸的威压”,“圣人的教诲,错一个字就是对文化的不尊重。尤其是你这种满嘴谎话的人,‘信为先’三个字必须刻进你的骨髓里。重背。”
顾少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堂堂顾家大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平时只有他让别人背书的份,哪有自己背书的道理?
但只要他一抬头,就能看到那个坐在拖布桶上的身影。
苏糖已经磕完了一整包瓜子,此时正拿着那根让F4闻风丧胆的“沾屎权杖”(马桶刷),在手里有节奏地敲打着掌心。
“啪、啪、啪。”
每一次敲击声,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F4脆弱的神经上。
“怎么?有意见?”苏糖挑了挑眉,马桶刷微微前探,“要不要我用这玩意儿给你洗洗舌头?帮你捋直了?”
“没意见!完全没意见!”顾少吓得一激灵,立马坐直了身体,继续开始那如同念经般的背诵:“凡出言——信为先——”
然而,精神上的折磨仅仅是第一层。更可怕的生理危机,正在悄然降临。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在被抓来这里之前,F4刚在高级雪茄吧里开了一场庆功派对(庆祝即将收拾苏糖)。为了助兴,他们每个人都喝了不少东西。顾少喝了半瓶82年的拉菲,西门和美作更是把香槟当水喝。
酒精本身就有利尿作用,再加上刚才那一顿惊吓和现在的紧张背书,肾上腺素飙升加速了新陈代谢。
那种感觉,来了。
西门最先扛不住。他的双腿开始不自觉地夹紧,身体像条蛆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脸色从苍白变成了诡异的潮红。
他看着就在两米之外的那一排小便池。虽然那些池子已经积了灰,泛着黄渍,甚至还结了蜘蛛网,但在此时的西门眼中,那简直就是沙漠旅人眼中的绿洲,是天堂的入口,是世界上最亲切的建筑物!
明明只有两米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道天堑。
“大……大姐……”西门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举起手。
苏糖正在用手机玩消消乐,头也不抬:“说。要是想求情就免了。”
“不是求情……”西门夹着腿,姿势极其怪异,“我……我想上厕所。就在旁边,能不能让我过去方便一下?就一分钟!三十秒也行!”
此话一出,另外三个人也瞬间破防了。顾少原本还在死撑,听到“上厕所”三个字,顿时感觉膀胱一紧,一股热流在小腹乱窜。
“是啊大姐!我也憋不住了!”美作捂着肚子哀嚎,“我喝了两斤香槟啊!再不尿膀胱要炸了!”
苏糖终于放下了手机。她站起身,拿着马桶刷慢悠悠地走到小便池旁边,用刷柄敲了敲那个满是污垢的陶瓷池子。
“当、当、当。”
清脆的敲击声,听在F4耳朵里简直就是天籁之音的召唤。
“想尿尿啊?”苏糖笑眯眯地问。
F4疯狂点头,像捣蒜一样:“想!做梦都想!”
“也不是不行。”苏糖话锋一转,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但咱们这是红星补习班,是有规矩的地方。想获得‘如厕权’,得拿成绩来换。”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林默默手里的书:
“背完一段,尿一次。背不下来,就给我憋着。”
“什么?!”西门瞪大了眼睛,眼泪都要下来了,“这不公平!这一段有二百多字啊!等我背完,我都尿裤子了!”
苏糖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那就尿呗。反正你们这西装都是几万块的高定面料,听说吸水性不错?而且这里也没外人,就算尿裤子了,顶多也就是捂出点痱子,我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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