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阳他们几个脑袋缠得跟木乃伊似的,当天晚上也都各自回家了 —— 那时候是 90 年代,北京的这帮混社会的,大多初出茅庐,手里没什么钱,只能凑活过日子。
回到家歇了一晚,第二天九阳哪儿能咽下这口气?心里琢磨:“我在东城也算小有名气,让加代那小子给打成这样,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想了半天,他咬咬牙:“妈的,找我大哥去!”
他大哥是谁呢?这人在当时的东城,那可是相当牛逼的人物,叫宝钢。加代那时候 28 岁,宝钢已经三十八九了,长得五大三粗、憨态可掬,在东直门一带名气大得很。
九阳揣着气,直奔东直门 —— 宝钢自己开了家 “蓝宝石夜总会”,是个两层的小独楼,在当时算相当气派的场子。一进门,九阳就问大堂经理:
“我刚哥呢?刚哥搁哪呢呀?”
经理瞅了瞅他鼻青脸肿的样,说:
“九阳啊?刚哥在对面包子铺吃饭呢,你这是咋了?让人打成这样?”
九阳没心思细说:
“别提了,我找刚哥有急事!”
说着就 “啪啪啪” 往对面包子铺跑。一进门,就看见宝钢跟个大肥猪似的,正坐在那儿呼噜噜吃着呢 —— 桌上摆着卤煮、炒肝儿,还有俩大包子,旁边还放着碗豆汁儿,就着臭豆腐,典型的老北京早餐标配。
九阳赶紧凑过去喊:
“刚哥!刚哥!”
宝钢抬头眯着眼瞅了半天,才认出来:
“谁啊?这是?九阳?你咋让人打成这样?我都没看出来!”
说着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坐吧,咋回事,跟哥说说。”
九阳一屁股坐下,气呼呼地说:
“哥,我让人给揍了!”
宝钢夹了口卤煮,问:
“谁给你打的?叫啥名?”
九阳想了想,说:
“那小逼崽子叫…… 叫加代!不知道跟谁混的,听着像个新人。”
宝钢又问:
“几个人把你们打成这样?”
九阳脸一红:
“咱这边六个,他们就仨…… 可那仨小子指定练过,我感觉连白晓航都不一定能打过他们!”
宝钢愣了一下:
“能找着他们不?”
九阳摇头:
“找不着啊,不知道他们住哪儿。”
宝钢放下筷子:
“找不着不行啊!在哪儿打的?”
九阳赶紧说:
“在东城的蝶恋舞厅!对了哥,蝶恋舞厅那看场子的叫魏东,他应该认识加代身边那几个朋友!”
宝钢点点头,拿起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边嚼边说:
“行,等我把这碗卤煮、炒肝儿吃完,完了咱回我办公室,好好研究研究 —— 你是我弟弟,这事儿哥必须管!”
没一会儿,宝钢就吃饱了,一拍肚子,打了个饱嗝:
“走了九阳,回我办公室!”
俩人回到蓝宝石夜总会二楼的单独办公室,一坐下,宝钢就说:
“蝶恋舞厅是吧?你从现在开始,就去蝶恋舞厅门口蹲点,看看能不能等着那几个小子,等着了就立马告诉我。”
九阳有点犯怵:
“哥,我要是蹲不着咋办啊?”
宝钢眼一瞪:
“蹲不着就进舞厅里找!妈的,打我弟弟还想跑?你先去,带俩兄弟过去!”
九阳不敢多说,赶紧带了俩兄弟去蝶恋舞厅门口蹲守 —— 仨人就在门口抽烟,时不时往里边瞅,嘴里还嘀咕:
“加代,我看你今天来不来!来了我干死你们!”
可等到晚上,也没见加代他们的影子,九阳只好灰溜溜地回来找宝钢:
“哥,没蹲着,那几个小子没去舞厅。”
宝钢没生气,只是喊:
“小飞!小飞!”
没一会儿,一个精瘦的小子跑了进来 —— 这是夜总会的内保小飞。小飞一进门就问:
“刚哥,咋了?”
宝钢说:
“集合人!把东城那帮能打的小孩全给我找来,越多越好!”
小飞点头:
“刚哥,我知道了!”
老铁们,那时候混社会的找人打仗,都往哪儿找啊?台球室、游戏厅 —— 那时候大伙都没钱,混社会想起来,想养家糊口,就盼着能打几场硬仗,万一要是被闫京、杜崽儿那样的大佬相中了,立马就能 “站起来”。那时候白晓航已经初出茅庐,在北京小有名气,大伙都想像他那样一战成名,所以一听说要打仗,都愿意来。
宝钢没费吹灰之力,就找来了 100 多个小孩。那时候打仗,哪有刀啊?大多是拿小学教室里拆的桌椅腿,一人攥一根;还有的去劳保日杂店买镐把子,两三块钱一根;最狠的是拿家里的暖气管子 —— 专挑带接头的那段,抡起来老沉了。
100 多号人 “啪啪啪” 全聚在蓝宝石夜总会门口,黑压压的一片。路过的老百姓瞅着这阵仗,都小声嘀咕:
“哎呦我的妈,这是要干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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