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代握着电话,听见江林那头 “啪嗒” 一声没了动静,心瞬间揪紧 —— 他顾不上多问,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罗湖区医院。到了服务台报上江林、邵伟的名字,护士说在三楼病房,加代几乎是跑着上去的。
先到老太太病房,加代一眼就懵了:老太太头上缠满纱布,脸肿得老高,还在昏迷中,连他凑近喊 “大姨” 都没反应。隔壁是邵伟的病房,邵伟也昏着,只有偶尔哼唧两声,一看见他断指的手缠满绷带,加代眼圈都红了。最后到江林屋,江林总算有点清醒,看见加代就挣扎着想坐起来:“哥……”
“别乱动!” 加代按住他,声音发颤,“谁打的?下这么狠的手!”
江林喘着气:“是陈雄…… 东霸天。他带了三四十人跟踪我们到市医院,我们一出来就砍…… 我是硬开车把邵伟和大姨拽出来的……”
“咱得找他报仇!” 江林眼里冒火,“等我好利索了,我要他命!”
加代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不用等你好,这仇哥替你们报!你在这好好养着,别的不用管。”
加代走出病房,到走廊找座机给周广龙打传呼 —— 那时候没手机,传呼是唯一的联系方式。他盯着传呼机屏幕,一字一句输:“广龙,深圳遇大难,速回电话。” 刚发出去,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是表行的张姐打来的。
“老板!你快回来一趟!” 张姐声音带着哭腔。
“咋了?” 加代心里一沉。
“刚才来了三十多个人,带头的叫陈雄,光个大膀子,把我们全撵出来了!表行给砸了,柜台全碎了,摆着的表也让人抢光了……”
加代脑子 “嗡” 的一声,像被雷劈了 —— 表行刚装修好没几天,这是第二次被砸!他没再多说,“啪” 挂了电话,又连续给周广龙发了两个传呼,然后火速下楼,开着江林停在医院的丰田佳美往表行赶。
到了表行门口,加代站在那,看着满地碎玻璃、翻倒的柜台,墙上还留着刀砍的印子,摆表的展台全被掀了,地上散落着几块被踩碎的手表 —— 这是他在深圳的根基,就这么被陈雄毁了!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陈雄,我今天非要你命不可!”
这时,传呼机响了,是周广龙回的电话。加代赶紧找座机回拨,刚接通就听见周广龙的大嗓门:“哎呦我操,哥!你还想着兄弟呢!” 周广龙在广州混得风生水起,笑着说,“我听说你在深圳混得老好了,一年挣好几百万,咋不回广州看看兄弟?我还琢磨着哪天去深圳找你喝酒呢!”
加代没心思开玩笑,声音发哑:“广龙,哥出事了。江林让人砍了,邵伟断了两根手指,他老妈也重伤…… 表行也被人砸了,表全让人抢了。”
电话那头的笑声瞬间没了,周广龙急了:“啥?谁敢动我哥的人?!”
“是罗湖的陈雄,东霸天。”
“操他妈的!” 周广龙骂了一句,“哥,你等着!我现在就带兄弟往深圳赶,最晚明天到!你别冲动,等我来!”
“好……” 加代挂了电话,心里总算有了点底 —— 周广龙是他最铁的兄弟,当年在广州,多少次硬仗都是周广龙陪着他打过来的,没有周广龙,可能就没有他加代今天的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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