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间,一晃就到了1991年六月底。加代回了北京,本想着跟朋友见见面,看看老父亲,没成想宝钢又来找他麻烦——加代这脾气,能惯着他?
其实宝钢这一出,反倒成全了加代。老铁们都知道,有时候坏事也能变好事。之前东王大哥都没整过加代,这回宝钢又栽在他手里,直接把加代的地位抬上去了。在东城一提宝钢,都得说“他好使个嘚儿,让加代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加代就这么在京城火了,那些社会老炮儿都在传“加代是谁”,想认识他,又拉不下脸:“一个小逼崽子,认识他能有啥意思?”
加代在北京这三四天,天天跟徐远刚、左帅喝酒。眼看就要回深圳了,他跟父亲说:“爸,跟我回深圳吧,我那边买卖做得大,以后挣了钱,咱爷俩再一起回来。”
他爸摆手:“儿子,落叶归根。我这农村出来的,住惯了一亩三分地,跟老太太跳跳舞,跟老伙计打打麻将,舒坦。你给我整深圳去,我浑身不自在,活不了几天。”
这话没毛病——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深山老林的老人为啥不愿出去?出去了就丢了魂儿。他爸又说:“你好好做买卖挣大钱,爸在北京待着就行,圈子都在这儿呢。”
加代劝道:“那你可得好好的,少惹祸,平平安安比啥都强。”
“放心吧,我知道。”
加代转头问徐远刚:“远刚,你家是北京顺义的,没什么朋友要见?回趟北京不容易,回去看看呗。”
徐远刚叹口气:“哥,没啥可看的。我从小无父无母,就我姥姥给我拉扯大,83年姥姥也没了。”
“那咋能不看?”加代拍板,“明天咱先去给你姥姥上坟,后天再回深圳。”
第二天,哥儿仨打了辆出租车——来回300块,那时候司机一天能拉300都得乐疯。他们买了花、水果、供果,到了坟地,徐远刚哭得眼泪八叉。加代和左帅啥也没问,跟着跪下磕头,这份兄弟情,不用多说。
晚上回来,加代说:“把兄弟们都叫来,明天我就走了,聚聚。”
当晚,东城的东顺楼里,哈生、戈登、四宝子、徐瀚宇、丁雅青全到了。加代端着酒杯说:“我得回深圳了,北京这地方不适合我,回来就打仗。你们想上南方玩儿,给我打电话就行,现在有手机了,方便。”
大伙儿都舍不得——加代这人讲究,这份发小情分,不是装出来的。戈登拉着他说:“多住两天呗?”
“真住不了了,明天就走。”加代说,“戈登,我走这两年,我爸全靠你照顾,你条件不算好,还每月给他200块,这才是好哥们儿。我走了,老头儿还得麻烦你,用钱或者有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
“戴哥,咱是兄弟,说这干啥!”戈登拍胸脯,“明天上午八点的飞机是吧?咱几个送你去机场。”
正喝着,戈登的电话响了。他一瞅号码,立马站起来往门口走——这电话,得尊重。
“您好,晶哥。”
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海淀一把大哥,小西天的闫晶!那时候闫晶跟庞各庄的崽儿是一个级别的,妥妥的京城大拿,手下还有白晓航、朱大勇、小柱子三个得力干将,个个都是狠角色。
“你是东城的戈登吧?”闫晶的声音传来。
“是我,晶哥,您找我啥事?”
“你们东城有个叫加代的,是你朋友吧?”
“对,是我兄弟,咋了?”
“没啥事。这小伙儿在北京口碑挺响,我明天晚上五点在海淀新华酒店过生日,想请他来坐坐,跟他交个朋友。”闫晶顿了顿,“想进京城的社会圈,总得跟我打个照面吧?”
戈登眼睛一亮——这可是天大的机会!加代要是能搭上闫晶,在京城就彻底站稳脚跟了。“晶哥,我问问他,马上给您回信!”
“行,等你信。”
挂了电话,戈登快步回屋。加代正喝得晕乎乎的,戈登凑过去问:“戴哥,你明天机票几点的?”
“早上八点啊,咋了?”
“你听过小西天的闫晶没?”
“咋没听过?以前咱帮他打过仗,他还请咱吃面条呢!”加代说。
“他明天过生日,特意给我打电话,要请你去!”戈登激动地说,“现在京城社会圈都传你把东城宝钢干了,闫晶特欣赏你!”
“请我?”加代也来了精神——男人都有江湖梦,能跟闫晶这种人物搭上关系,是多大的脸面。
“对!哥,你晚一天走呗,这机会可遇不可求!京城的老炮儿都得去,你这一去,就彻底混进圈子了!”
加代一合计:“行!远刚,明天先把机票退了,晚上咱去参加闫晶的生日宴!”
当晚,哥儿仨收拾好行李,住在了酒店。第二天下午四点,离生日宴还有一个小时,他们就往海淀的新华酒店赶——闫晶是海淀区的大哥,这趟去,得给足面子。
新华酒店门口的阵仗,不知道的老百姓还以为是市长儿子结婚呢,哈哈哈!白晓航拎着大战刀,往大马路中间一站就喊:“操!私家车都给我滚犊子!是来参加我哥生日宴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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