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那栋洋房挺有特色,白墙红瓦,爬满了青藤,远远看过去像从山坳里长出来的,跟周围的房子都不一样。院子里栽着几棵老樟树,枝桠伸得老远,把二楼的露台遮了大半。
三楼的房间里,厚重的丝绒窗帘拉开些许,漏进点月光。窗边站着个男人,身形修长,穿件深色羊绒睡衣,手里端着杯红酒,猩红的酒液在杯壁上晃来晃去。他抿了两口,喉结轻轻动了动。
床上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有点突兀。男人转过身,把酒杯放在窗台上,走过去拿起手机划开屏幕。他走到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眉毛,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脸上没什么表情,末了只轻笑一声,声音淡淡的:“人死了?”
顿了顿,他又说:“行,钱我明天打给你。把银行卡号发过来。”
挂电话前,他又加了句:“合作愉快。”
放下手机,刚要拿起酒杯,房门被轻轻敲了三下,外面传来佣人的声音:“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呢。”
男人“嗯”了一声,声音没什么起伏。他走到窗边,又看了眼窗外黑沉沉的山影,才转身往门口走。
冷凌弃的书房装得极有格调,深色实木书架,塞满了烫金封面的书和一些看着就年头不短的摆件,墙角立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打在地毯上,映得整个屋子都透着股沉敛的贵气。
他坐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后,面前摊着几份公司文件,身上穿件熨帖的白衬衫,外面套着件深灰色针织马甲,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看着倒有几分斯文,可那坐姿里藏着的压迫感,明明白白透着上位者的气场。
门被佣人轻轻推开,冷昭然走了进来,声音温温和和的:“爸爸。”
冷凌弃抬眼,摘下眼镜随手放在桌上,捏了捏鼻梁,目光落在儿子身上。
这是他十五岁那年,跟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女人意外生的孩子。老钱家族讲究开枝散叶,他当年忙着拼事业,那女人后来走了,他对这个儿子也没怎么上心,谈不上愧疚,家族里这种事多了去了,接班人只要能扛得起整个家族的担子就行。
“爸爸可还满意?”冷昭然问,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他说的“满意”,是指自己追了大半年的校花温夏。或许是父子间那点说不清的感应,冷凌弃第一次见温夏时,他就看出来了,父亲盯上这女孩了。
冷凌弃靠在真皮座椅里,双手交握放在桌上,哪怕是在家里,那股公司掌权者的架子也没松半分。他扯了扯嘴角,声音不高不低:“我的儿子,越来越懂老子的想法了。”
冷昭然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父亲满意就好。不过温夏性子冷,怕是……没那么听话。”
“越是洁白的纸,”冷凌弃笑了,眼里闪过一丝算计与狡黠,嘴边动了动,回味着某个香甜瞬间,“就越忍不住想在上面画点什么。”
冷昭然望着他,脸上还挂着笑,没接话,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丝涟漪,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撕了一下。
冷凌弃的目光扫过桌上的一张照片,是冷昭然十岁那年拍的,小家伙抱着条小狗,笑得腼腆,他站在后面,表情淡淡的。他收回目光,语气冷了几分:“记住,女人就是个玩具,别当真。”
“我知道了,爸爸。”冷昭然点头应着,依旧是那副温顺听话的样子,只是垂在膝盖上的手,悄悄攥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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