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两人憋着的火气像炸开的箭雨,密密麻麻射过来。
丁忍的食指在林微嘴唇上慢慢蹭着,眼神没有温度,语气却带着种扭曲的温柔:“微微,我知道你好,是我阴暗人生的微光,我离不得你。”
他俯下身,鼻尖几乎蹭到她脸上,一个个名字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味:“你那禽兽继父,高中时告白你放学的男的,背后嚼你舌根的女同学,还有总缠着你的萧震川、张玉泽……我都替你清理干净。我给你买大房子,供你上最好的学,我对你还不够好?”
他说的那些名字,他做的一切,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他手上的血,竟也有替她沾的。
林微垂着眼,睫毛抖得像风中的蝶翼。
下一瞬,林微偏头躲开他的触碰,声音发颤却带着刺:“清干净?你把他们当垃圾清了?丁忍,你凭什么?”
“凭我是你男人!”丁忍眼一厉,伸手就攥住她的手腕,“凭他们不该打你的主意!凭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护着你!”
“护我?”林微挣了挣没挣开,反被他拽得更紧,“你这叫护?是控制我,是把我圈起来,那温夏招你惹你了?她爸欠你的,你冲她爸去,为什么要毁了她?”
“毁了她?”丁忍嗤笑,“是她爸把她推进火坑的!关我屁事!她现在成为千亿总裁的情妇,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豪车别墅她过得比你好一百倍!”
“你无耻!”林微气得浑身发抖,另一只手狠狠推在他胸口,“你和那些买女人的畜生有什么两样?”
丁忍猛地将她按在床上,双手钳住她的肩膀,脸几乎贴在她脸上:“我无耻?我要是真无耻,现在就该把你绑起来,让你再也说不出这些扎心的话!”
“不就是一个温夏,不就是死了个赌鬼爹?”丁忍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嘴角勾着笑,眼里却是一片荒芜,“那种烂赌徒,活着也是卖女儿的货,死了干净。”
他突然就往她嘴上凑,吻得又猛又急,像要把她一口吞进肚子里。林微卯足力气推开他,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带着撕裂感:“丁忍!不是什么事都能靠这样压下去的!你毁了别人的人生,跟那些害我的人有什么两样?”
丁忍被推得后退半步,眼里的温柔瞬间碎成渣,他双手叉腰,在屋里踱来踱去,影子被灯光拉得忽长忽短,像头暴躁的困兽。
“那你他妈到底想让我怎样?!”他突然吼出声,“我把心掏出来给你,你嫌腥;我把路铺平了给你走,你嫌脏!”
林微慢慢站起身,捡起地上的围巾拍了拍灰。
“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她问,声音平得像一潭死水。
丁忍顿住脚,侧过脸看她,眼里撩过一丝慌乱,又很快被戾气盖住:“赌场,催债。怎么了?”
林微忽然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赌场既让人赌钱,又放高利贷,还不上,卖儿卖女泼油漆……”
她把围巾往脖子上一绕,转身就往门口走,“丁忍,我们先冷静冷静。”
丁忍冲过去想拽她,却被她甩开。“别碰我。”林微的声音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你处理掉的那些人里,或许有坏人,但更多的,只是挡了你的眼。我不想哪天真成了你的眼中钉,被你‘处理’掉。”
门“砰”地关上,把丁忍的怒吼和砸东西的声响全锁在了屋里。
丁忍跌坐在沙发上,没动。刚才冲得太狠,这会儿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只剩下心口突突地跳,又空又疼。
他没去追。
外套滑落在地,从口袋里滚出个小盒子,天鹅绒的,在地毯上闪着点暗光。
他盯着那盒子看了半晌,才弯腰捡起来。打开,里面躺着枚钻戒,钻面不大,却在灯光下亮得刺眼,是他前阵子特意让人挑的,想着圣诞节给她个惊喜,套牢了,她就再也跑不了。
现在看来,真是可笑。
他捏着盒子,骨节泛白,最后“啪”地合上,狠狠砸在茶几上。盒子弹了一下,滚到角落,像个被丢弃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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