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怎么办?”赵海龙虽然嘴上强硬,但提到大飞这种真正的狠角色,心里还是发怵。
“学校里不行,不代表校外不行啊!”段玉柱抛出了诱饵。
“咱们三中是关宁市顶尖的重点学校了,每年高考文武前几名都是咱们这些重点学校的,其他学校…难道有更厉害的?”赵海龙将信将疑。
这时,司马德言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插话道:“海龙,你这脑子,有时候就是转不过弯。体测成绩高,跟实战能力强,能划等号吗?咱们三中的学生,心思多在文化课上。那些普通高中,尤其是管理混乱的,简直就是养蛊模式!里面的学生天天打架斗殴,能混出头的校霸,那都是实打实打出来的,比咱们学校这些只会咋咋呼呼练标准体育的威风多了,也狠多了!”
赵海龙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去:“可…我也不认识那些人啊。”
段玉柱及时接口,如同献宝般说道:“我听说,十八中有个扛把子,外号叫‘大罗汉’,据说实力强横,为人特别讲‘信用’,是拿钱办事的主儿,在那边一片很有名。到时候,你可以晚上在校门口公开摆下擂台,指名道姓挑战李渡。他要是怕了,自然认怂,以后在你面前就抬不起头。他要是不怕,敢应战…嘿嘿,大罗汉自然会帮你‘料理’他。都是道上混的,我估计大飞他们也知道十八中‘大罗汉’的威名,到时候说不定反过来要对你客客气气!”
这个建议,瞬间击中了赵海龙的要害!对于他这种极度好面子、信奉“钱能通神”的纨绔而言,花钱就能买来威风,就能人前显圣,将李渡踩在脚下,这买卖简直太划算了!
“好!就这么办!”赵海龙心花怒放,仿佛已经看到了李渡跪地求饶的场景。
司马德言也来了兴致,补充道:“到时候,战书也不能落了气势。我找几个学校里颜值顶尖的妹子,帮你送去战书,保证牌面十足,让李渡那帮土鳖开开眼!”
一时间,三人推杯换盏,弹冠相庆,仿佛胜利已然在手,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他们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完美计划”中,却选择性忽略了这其中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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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赵海龙等人做着美梦的同时,吴婧正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劝走了最后一批坚持要陪她“痛苦到天亮”的闺蜜。那些女孩们的关心是真诚的,但那种过度密集的安慰和同情,此刻对她而言,更像是一种无形的负担和煎熬。她需要独处,需要安静,需要舔舐内心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夜风吹拂着她利落的短发,额头上包扎的纱布隐隐作痛,却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又像是承载着千钧重担。
在她看不见的夜色深处,路边一栋三层小楼的楼顶天台边缘,静静地伫立着两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他们目光如炬,清晰地看到了吴婧疲惫而孤独的身影走向家门,不约而同地,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其中一位,身穿笔挺的旧式军装,虽未佩戴军衔,但身姿挺拔如松,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望着吴婧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深深的怜惜:“这孩子…从小就苦啊…”
身旁另一位老者,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面容儒雅中透着刚毅,眼神锐利。他点了点头,低声道:“老领导,听说…您把最新一批阵亡人员的通报,暂时压下来了?”
军装老者他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城市的灯火,沉声道:“不压不行啊…上一批的战损通报,才下发一个多月。连着来,下面的情绪…怕是要出乱子。尤其是这些孩子们…”
黑衬衫老者他神色复杂,带着难以言喻的悲痛和一丝释然:“我明白…老领导,您做得对。只是…这份名单上,有我家老二…”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本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陈健那小子开这个口…说他爸爸…唉…现在好了…那小子也…也听不到了…” 陈健重伤昏迷,某种意义上,暂时避免了承受丧父之痛。
军装老者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老部下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老陈,别多想。陈健那小子,虽然伤得不轻,但我已经打了招呼,用了最好的医疗资源,估计躺上两三个月就能恢复,不会耽误高考。我还听说,你家老二媳妇所在的部队,也快轮换回来休整了…到时候有她亲自照顾,我相信陈健那小子,一定能挺过来,重新站起来的。”
陈老爷子闻言,身体微微一颤,面向军装老者,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老领导抬爱!我…我替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小子,谢谢您了!”
军装老者抬手虚扶了一下:“不必如此,都是应该的。”
陈老爷子直起身,脸上满是愧疚和决绝:“老领导,我家那小子…太不争气了!本来…本来我是有心思想撮合他和婧丫头的,觉得两家知根知底…如今看来,无论是思想觉悟,还是个人能力、心性担当,他都远远不如婧丫头!我…我不能让他再拖累吴家,给婧丫头拖后腿啊!” 他主动提出此事,既是自知之明,也是为了保留最后一点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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