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芒如同一个精巧的牢笼,瞬间将子钱裂口处喷涌出的狂暴煞气死死锁住!
同时,一股带着古老檀香和朱砂气息的温和力量,如同涓涓细流,顺着他的手掌注入我的胸口,强行抚平那被煞气冲击得翻江倒海的经脉!
“孽障!安敢造次!”
柳前辈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直接在我脑海里炸响!
这声音似乎蕴含着某种奇特的韵律,直指灵魂深处!
“你以为吞噬点阴煞就能恢复?棺中魔头一旦破封,第一个吞噬的就是你这道被污染的符灵!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是舍一时口腹之欲,换一线生机!还是等着被那魔头当成点心嚼了?自己选!”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刺入子钱深处那狂暴混乱的意志!
胸口的灼热和煞气猛地一滞!
子钱里那股暴戾的抗拒,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减弱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强烈的挣扎和权衡!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冰冷混乱的意志深处,属于“九霄引雷符”本源的那一丝至纯至正的阳刚气息,似乎被柳前辈的话和那淡金光芒唤醒了一丝!
正艰难地与那污秽扭曲的怨毒邪气进行着激烈的对抗!
它在犹豫!在恐惧!更在…权衡利弊!
“没时间了!”
柳前辈的声音带着一丝急迫,按在我胸口的手掌力量又加重一分,那淡金色的牢笼光芒更盛,死死压制着子钱的反噬,“那魔头残魂正在疯狂冲击棺上禁制!地脉阴眼躁动!子时一过,阴气最盛之时,就是它力量最强之时!错过今晚,万事皆休!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
“吼…呜…”
子钱深处,那冰冷混乱的意志,最终发出一声极其不甘、却又带着一丝恐惧和认命意味的低沉呜咽。
那股狂暴的反抗煞气,如同退潮般,缓缓缩回了裂口深处。
灼热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虚弱和顺从?
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暂时收起了獠牙。
它…同意了?
我大口喘着粗气,浑身脱力,后背的冷汗被冷风一吹,冰凉刺骨。
刚才那一下对抗,虽然短暂,却比跟老水鬼拼命还累!
“它…它答应了?”我哑着嗓子问,声音都在抖。
柳前辈缓缓收回按在我胸口的手,那淡金色的光芒也随之隐去。
他斗笠下的脸色似乎也凝重了几分,微微点头:“算是…暂时压住了它的凶性。但此法凶险异常,稍有不慎,引雷不成,反遭天谴!你我…包括这靠山屯…都得灰飞烟灭!”
他站起身,从背上那个巨大的粗布褡裢里,开始一样一样往外掏东西。
不是寻常的朱砂黄纸,而是一大捆颜色暗沉、隐隐带着金属光泽的黑色丝线。
几块形状不规则、散发着浓郁土腥气的暗黄色矿石。
还有…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尺来长的扁平木盒。
“狗血、鸡冠血、糯米,都备齐了?”柳前辈头也不抬地问。
“齐…齐了!都在外头!”
赵铁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颤音。刚才屋里那股无形的恐怖威压,虽然普通人感受不真切,但也把他们吓得够呛。
“不够。”
柳前辈冷冷道,“再去!找七盏老油灯!灯油要足!灯芯要新!再找七个属龙、或者阳气最旺的壮年汉子!记住!要活人!活的!胆气要足!怕死的不要!”
“七…七个活人?!”赵铁柱的声音都变调了。
“快去!”柳前辈的声音不容置疑。
外面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跑远了。
柳前辈解开那油布包裹,露出里面的扁平木盒。
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七根…纸扎的“人”?
不,不是普通的纸人!
那纸人只有巴掌大小,通体用一种暗红色的、仿佛浸透了鲜血的桑皮纸扎成!
骨架不是竹篾,而是一种闪烁着幽暗金属光泽的黑色细丝!
纸人身上,用浓得发黑的墨汁,勾勒出极其繁复、扭曲、透着一股子邪异气息的符文!
每一根纸人的眉心位置,都点着一滴如同凝固黑血般的印记!
“引魂桩。”
柳前辈的声音低沉,“以百年老坟棺木下的‘阴沉木’为骨,浸透黑狗心头血的‘鬼桑皮’为纸,辅以‘引煞符’…能暂时拘来方圆百里最凶戾的游魂野鬼残念…以其极阴怨煞之气…刺激你这‘房客’…逼它压榨出那水鬼的精华和自身本源真意…为引雷…提供‘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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