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为“伪装”与“辱骂”平反——一场不得已的合谋
写到这儿,我似乎一直在批判“伪装的朋友”和“辱骂的言理”。但亲爱的共犯,让我们诚实一点,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
我们自己,何尝不也是“伪装的朋友”中的一员?我们难道没有在某个时刻,对某人说出过那种“为你好”的伤人之言?我们难道没有在朋友圈里,精心挑选过角度,只展示那“更好”的百分之一?
这种“伪装”,从某种程度上说,是社会这架巨大机器运转的润滑剂。如果每个人都彻底“真实”,世界可能会陷入一场由“大实话”引发的核战争。想象一下,你对老板说:“你今天的决策蠢得像头驴!”对伴侣说:“你胖了,我对你没兴趣了!”……结果可想而知。所以,适度的伪装,是一种文明的代价,是我们为了能在一起玩耍而签订的社交契约。
而那些“辱骂的言语”,虽然刺耳,但有时(请注意,是有时!)也确实像一盆冷水,能浇醒沉溺于自怜的我们。虽然泼冷水的方式粗鲁不堪,但如果我们能剥开那层侮辱性的外壳,偶尔也能找到一星半点对自己有用的反思。比如,那个骂你“想得太多做得太少”的网友,话虽难听,但“行动”本身,或许确实是一剂解药的关键成分。
所以,我们与世界,与这些“朋友们”,形成了一种微妙而尴尬的合谋关系。我们互相伪装,互相“激励”(以辱骂的形式),也互相依存。他们是我们衡量世界的扭曲镜子,也是我们练习心理承受能力的沙包。他们让我们痛苦,也逼我们成长,尽管方式极其不友好。
终章:舞会继续,但我们可以选择舞步
好了,剧场的灯光似乎又亮了一些,幕布后的喧嚣预示着下一幕即将开始。那些“伪装的朋友们”已经调整好面具,准备投入新一轮的喝彩与低骂。
我们俩呢?我们依然坐在这里,戴着那副写有“向往更好”的面具。但经过这番剖析,或许我们的心态已经有所不同。
我们明白了,这场盛大的假面舞会不会结束,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嘈杂、虚伪,但又充满光怪陆离的趣味。那些“朋友们”,他们可能永远都会在那里,一边向往着更好的自己,一边忍不住对别人评头论足,施加语言暴力。
而我们要做的,不是砸碎剧场,也不是撕掉所有人的面具(那会是一场灾难),而是学会与这一切共存,并且找到属于自己的、舒适的舞步。
我们可以选择性地参加一些剧目,比如,只参与那些我们真正感兴趣的“演出”。我们可以在听到过分的“辱骂言理”时,优雅地翻个白眼,在心里默念一句“扯淡”,然后转身离开。我们可以更加珍视那些真正的、“我们俩”之间的时刻,那些可以摘下面具,坦诚相待的宝贵瞬间。
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开始学着对自己温柔一点。当我们自己不再被那个绝对的、虚幻的“更好”所绑架时,外界的辱骂和评判,其杀伤力自然会大大降低。我们可以承认自己的局限,接受自己的偶尔失败,庆祝自己的微小进步。我们可以对自己说:“嘿,你今天处理那件糟心事的方式,虽然不完美,但比上次有进步哦!”
最终,我们与世界、与“伪装的朋友们”的关系,或许会达成一种新的平衡:我们依然会“向往更好”,但那个“更好”,是我们自己定义的、充满人情味的、允许犯错和休息的“更好”。我们依然会遇到“辱骂的言理”,但我们拥有了更坚固的盾牌和更敏锐的过滤器。我们依然会“伪装”,但我们会知道何时该戴上面具以融入社会,何时该勇敢地将其摘下,呼吸一口真实的空气。
这场舞会,注定要跳到生命的尽头。但亲爱的,别怕。至少我们俩,已经偷偷学会了新的舞步。我们可以时而跟着主旋律摇摆,时而溜到角落,给自己跳一支独属于我们的小舞。
现在,舞曲的节奏又变了。你听,是那么喧嚣,又那么寂静。我们相视一笑,重新戴好面具,混入人群。
但这一次,我们的脚步,轻盈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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