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一的京郊龙潭围场,湖面冻得结结实实,松枝上压着残雪,风一吹,雪沫子就往下掉。围场三面是山,一面靠湖,像个天然的笼子——太子奉旨来春猎,带着十万旌旗;景王跟着来,玄麟卫把猎场外围守得严严实实;齐王的旧部借护送之名,藏了两万私军在林子里;连北狄使者都以“贡马”为借口,带五千铁骑扎在湖东的雪林里。
三方势力,三把藏在袖里的刀,都把目光对准了这龙潭围场。春雪还没化,一场杀局已经悄悄铺好了。
一、龙潭设局
二月初一卯时,猎台上的金鼓“咚”地响了一声。太子穿着金甲,腰间佩着天子剑,对着百官笑:“开春打猎图个吉利,愿咱们的山河永远安稳。”
景王裹着玄狐大氅,脸色有点白——他的寒毒还没好,可眼神里藏着劲。齐王旧将白羽带着两万私军,裹着跟雪一个色的毡子,脸上扣着银狐面具,缩在雪林最深处,连呼吸都放轻了。
湖东的雪林里,北狄副使阿史那鹰的五千铁骑扎着营,狼牙旗半卷着,没人知道他们的刀磨得有多快。雪林、猎台、冰湖,三方像个三角鼎,把这围场困在中间,杀气藏在雪底下,一触即发。
二、雪林暗弩
二月初二巳时,猎场的人把鹿放了出去。小鹿往雪林里跑,刚钻进去,就听见“咻咻”的箭声——雪狐卫的暗弩齐发,小鹿“扑通”倒在雪地里,太子的马受惊,猛地人立起来。
景王的玄麟卫赶紧拔剑护在太子身边,雪狐卫见没偷袭成,悄没声地退了回去,一点乱子都没留。太子拽住缰绳,笑着说:“鹿惊马跳,是吉兆啊。”可眼底的寒光,谁都看得见。
白卿瑶站在猎台边上,指尖轻轻敲着尚方宝剑的剑柄,低声说:“雪狐还没露面,就先露了獠牙,这戏,有的看了。”
三、冰湖密会
二月初三亥时,冰湖边的雪地里,三道黑影悄悄凑在一起。
太子的密使是东宫詹事柳澄,他掏出片金甲当信物,对景王的人说:“太子想借这次春猎,除了雪狐。”
景王的密使是玄麟副统领韩烈,他摸出块玄铁令,点头应下来:“景王殿下也是这个意思。”
没等他们说完,雪狐的副将雪刃也来了,手里举着面小狼牙旗:“我们将军说了,想跟北狄的兄弟联手,先把太子拿下。”
三个人在雪地里咬耳朵,雪落下来,把他们的脚印盖得干干净净。谁都以为自己是猎人,可谁也没发现,暗处还有双眼睛,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四、雪狱飞书
二月初四子时,一封飞书递到了白卿瑶手里,上面的字写得又快又急:“太子想借春猎除景王,景王想趁机擒雪狐,雪狐想弑了太子——三方各有各的算盘。”
白卿瑶拿着凤玺,立刻下令把雪狱关严实,接着写了三封一模一样的信,分别送到太子、景王和雪狐的营里,信封上用雪封着,盖着她的血印。
三方接到信,都愣了——原来自己的心思,早被人摸透了。雪夜里静悄悄的,可每个人的心里,都翻起了浪。
五、雪原誓师
二月初五卯时,白卿瑶站在龙潭猎台最高处,赤狐大氅被风吹得飘起来,她把白字帅旗挑在枪尖上,喊得整个围场都能听见:“太子春猎,三方都想在这龙潭里动手!今天咱们发誓,不把这三方的乱子平了,绝不离开这里!”
底下的三军将士齐声喊“是”,声音震得松枝上的雪往下掉,连冰湖的冰面都跟着颤了颤。
六、雪夜血战
二月初六子时,雪下得又密又急。太子的金甲军、景王的玄麟卫、雪狐的私军,还有北狄的铁骑,一下子撞在了一起。
金甲、玄狐色、白袍子,三种颜色的旌旗在雪地里搅成一团。火油弩箭射出去,赤红色的火光照得雪都红了;韩昭拎着枪冲在最前面,一枪挑死个雪狐卫的小头领,血溅在雪地上,瞬间冻成了冰。
打了整整一夜,三方的人退了五十里,雪地上的尸体堆得像小山,连湖面上的冰,都被血染红了。
七、雪原春信
二月初七的早上,雪停了。三方的势力跑的跑、散的散,再也聚不起来。白卿瑶站在猎台顶上,把凤玺举过头顶,声音传遍了龙潭:“太子春猎,三方的乱子都平了!北狄还没彻底安分,可这山河,还在咱们手里!”
远处的山头上,白字帅旗飘得猎猎响,风里已经有了点春天的暖意思。
八、尾声
二月初十的龙潭,湖面开始解冻,冰裂的声音“咔嚓咔嚓”响,春水在冰下慢慢流。太子被请回了东宫,景王回府养伤,雪狐的私军散了,白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北狄的铁骑也退回了草原。
白卿瑶站在猎台上,手里摩挲着玄铁令,轻声说:“龙潭的春水,把旧血都冲干净了。可北疆还没太平,咱们还得接着骑马打仗。”
远处的残阳照在雪地上,金红一片,一行归雁从天上飞过,翅膀剪开了云——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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