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正文,萧璟笔尖微顿,脑海中闪过白卿瑶坚守雁门关的模样,眼底泛起一丝温柔。他略一思索,又在信末添了六个字,字迹相较于正文愈发沉稳,带着无声的牵挂与承诺。写罢,他将信纸仔细叠好,放入一个防水的油布囊内,紧紧系在亲信将领的腰间,沉声道:“路途凶险,务必小心行事,避开北狄巡查部队,以最快的速度将信送到白统领手中,若遇紧急情况,可弃信自保,平安抵达便是首要。”
“殿下放心,属下便是拼了性命,也定会将捷报送至白统领手中!”亲信将领郑重颔首,将油布囊紧紧攥在手中,翻身上马,朝着山谷外疾驰而去。战马嘶鸣一声,踏着积雪消失在风雪之中,萧璟站在山谷口,望着他远去的方向,眼底满是牵挂,直至身影彻底消失,才缓缓收回目光,转身回到篝火旁,继续部署后续的牵制计划。
亲信将领骑着快马,在风雪中疾驰。他深知捷报的重要性,不敢有半点耽搁,哪怕风雪狂暴,能见度极低,也始终快马加鞭,朝着雁门关方向前进。途中几次遇到北狄的巡查小队,他都凭借精湛的马术与对地形的熟悉,巧妙避开,有一次险些被发现,他果断弃路入林,绕远路前行,才得以脱险。战马累得气喘吁吁,他便时不时拍打战马,喂它吃些草料,自己则啃着干硬的干粮,喝几口雪水,日夜不停,只为尽快将捷报送至雁门关。
与此同时,雁门关内正经历着惨烈的血战。北狄主力大军如潮水般猛攻城门,城楼上的将士们奋勇抵抗,箭矢、滚石、火油尽数用上,却依旧难以抵挡敌军的悍勇,伤亡越来越大,城门几次险些被攻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形势愈发危急。白卿瑶一身银甲染满鲜血,手臂上的伤口虽已简单包扎,却依旧隐隐作痛,她手持尚方宝剑,往来穿梭于城楼各处,每一道指令都精准利落,眼底满是坚定,哪怕身心俱疲,也始终未曾后退半步。
她偶尔会举起萧璟赠予的望远镜,眺望北狄后方的方向,心中默默期盼着捷报的消息。她知晓,萧璟率领轻骑奔袭敌后,处境比她更为凶险,若能成功截断北狄粮道,这场战事便有胜算,可若稍有差池,他们便会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煎熬,城楼下的敌军嘶吼声、兵器碰撞声不断传来,却始终听不到后方的消息,白卿瑶的心不由得一点点往下沉,却依旧强撑着精神,指挥将士们抵御进攻。
激战持续到午后,风雪渐渐小了些,城楼上的将士们已然体力透支,防线出现了多处缺口,北狄士兵趁机爬上城楼,与将士们展开近身厮杀,场面愈发惨烈。白卿瑶挥剑斩杀一名爬上城楼的北狄士兵,银甲上又添了几分血迹,她喘息着,目光死死盯着城下的敌军,心中暗下决心,哪怕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守住雁门关。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高声喊道:“统领!远处有快马赶来,像是我方斥候!”
白卿瑶心头一振,立刻朝着士兵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风雪中,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背上的身影格外熟悉,正是萧璟派来的亲信将领。她眼眶微微泛红,连忙下令:“快,打开侧门,让他进来!”
侧门很快打开,亲信将领骑着快马冲进关内,翻身下马后,不顾满身风雪与疲惫,快步朝着城楼跑去,高声喊道:“统领!捷报!景王殿下捷报!”
城楼上的将士们听到“捷报”二字,瞬间爆发出一阵微弱却坚定的欢呼声,眼底满是期盼。亲信将领快步跑到白卿瑶面前,从腰间解下油布囊,双手奉上:“统领,景王殿下率领轻骑攻破黑沙堡,烧毁北狄全部粮草,北狄补给已断,殿下命属下前来报捷,让您安心坚守,他不日便会率军驰援!”
白卿瑶颤抖着双手接过油布囊,指尖触及囊身的凉意,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她快速解开油布囊,取出里面的信纸,信纸因一路风雪侵袭,早已染雪受潮,边角微微卷起,墨迹有些晕染,却依旧能清晰辨认上面的字迹。她逐字逐句仔细阅读,当看到“黑沙堡粮草尽焚,北狄主力已无补给,可全力御敌”时,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眼底闪过一丝狂喜与释然。
她继续往下看,目光落在信末那六个字上时,心头骤然一暖,眼眶再也忍不住泛红。那六个字写得沉稳有力,带着淡淡的墨香与风雪的气息,清晰映入眼帘——“安好,待与你会师”。
简单六个字,没有过多的言语,却藏着萧璟无声的牵挂与坚定的承诺。他在敌后历经凶险,成功截断粮道,心中记挂的依旧是她的安危,是与她会师的约定。白卿瑶握紧手中的信纸,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六个字,信纸受潮后的微凉触感,却仿佛带着萧璟身上的余温,驱散了周身的寒冷与疲惫,也让她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
“将士们!”白卿瑶抬手擦干眼角的湿润,将信纸紧紧攥在手中,举起尚方宝剑,高声喊道,“景王殿下已率领轻骑攻破黑沙堡,烧毁北狄全部粮草,敌军补给断绝,军心必乱!此刻正是我们反击之时,杀退北狄外敌,守住雁门关,守住北境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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