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骑兵洪流如两道相对席卷的狂风,轰然对撞。
无数弯刀与马刀交击的刺耳锐响,如同千万口铜钟同时破碎。
双方骑兵在接触的瞬间便展现出惊人的骑术,没有硬碰硬的僵持,而是在交错而过的瞬间奋力挥砍。
陈云飞俯身马背,长枪如毒蛇般探出,精准地刺穿一个马贼的咽喉,随即毫不停留地策马前冲。他身后的牧野骑兵们同样在奔驰中挥刀,凭借速度收割生命。
但马贼的数量太多了,一个大胡子马贼怪叫着掷出套马索,将一个牧野骑兵拖下马背,瞬间被踏成肉泥,另一个马贼在马背上直立起来,双刀舞成旋风,连续砍翻两人。
胡显德的弓骑兵在双方接触前已经完成三轮齐射,此刻他们分成两队,如同两只灵巧的燕子,沿着战团外围飞驰,用精准的点射狙杀着马贼中的头目。
散开!游斗!周明的声音冷静地传遍云川轻骑,他们立即化整为零,以十人队为单位,如同狼群般在混乱的战场中穿梭,一个云川骑兵刚格开正面劈来的弯刀,侧面的同伴已经一刀削断了那个马贼的手臂。
战斗迅速演变成一场巨大的混战,没有固定的阵线,只有无数个小型战团在草原上生死相搏。
张烈展现出将领的悍勇,他不用马刀,而是挥舞着一柄沉重的铁骨朵,每一次挥击都伴随着骨头碎裂的闷响,三个马贼同时围攻他,却被他一个回旋击打得人仰马翻。
但轻骑兵的战斗太过残酷,一个牧野骑兵刚刚砍倒敌人,背后就中了一记冷箭;一个云川骑兵的马匹被砍断前腿,落地的瞬间就被三把弯刀分尸。
胡显德在奔驰中连续开弓,箭无虚发,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个正在组织反击的马贼头目。
掩护我!他大喝一声,带领一队弓骑兵强行切入混乱的战团,在三十步外一箭射穿了那个头目的眼眶。
乌维发现了弓骑兵的威胁,怒吼着:先杀那些放箭的!
大批马贼开始有意识地围攻胡显德率领的弓骑兵部队,弓骑兵们被迫收起长弓,拔出马刀迎战,一个年轻的弓骑兵刚砍翻一个敌人,就被侧里冲来的战马撞飞。
草原上的厮杀已进入白热化。
双方骑兵完全纠缠在一起,马刀与弯刀相互碰撞,每时每刻都有人坠马身亡,陈云飞的青铜战铠早已被鲜血浸透,手中的长枪不知何时换成了马刀,刀刃已经翻卷。
张烈狂吼着挥舞铁骨朵,但这个猛将身上也添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周明的云川轻骑依然保持着严整的队形,但在人海战术下也不得不缓缓后退。
乌维在后方观战,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他看得出来,牧野联军已是强弩之末。
“传令!全军压上!今天我要用陈云飞的人头祭旗!”
然而,就在乌维联军士气大振,准备发动最后一击时——
异变突生!
“咚...咚...咚...”
一阵低沉而规律的震动从牧野部落营地方向传来,起初这声音淹没在战场喧嚣中,但随着震动越来越强,整个战场都感受到了,那是某种庞然大物行进时特有的沉重脚步。
只见牧野部落的营门轰然洞开,三十头披挂皮甲的巨兽,排成三列整齐的阵型,迈着让大地震颤的步伐,缓缓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战象!
这些来自张晓峰援助的重型单位,粗壮的象腿每一次落地都激起尘土,它们披挂的特制皮甲上绘着狰狞的图腾,长长的象牙如同寒光闪闪的钢刃。
“这...这是什么?”一个马贼骑兵结结巴巴地问,手中的弯刀不自觉地垂下。
“怪物!他们是怪物!”另一个马贼惊恐地大叫。
乌维联军中响起一片骚动,这些草原儿郎何曾见过如此庞然大物?战马更是惊恐地人立而起,发出凄厉的嘶鸣,任凭骑手如何鞭打都不肯前进。
陈云飞抹了把脸上的血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就是他等待的时机。
将战象兵隐藏在营地中,待双方完全混战,敌军士气最盛时突然杀出,这是他与胡显德反复推演后定下的策略。
战象的冲击力固然可怕,但陈云飞很清楚它们的弱点:一旦在开阔地带正面冲锋,敌军完全可以利用人数优势进行规避,然后用弓箭慢慢消耗。
只有在现在这种双方纠缠的情况下,战象才能发挥最大的杀伤力。
更重要的是,这些草原骑兵第一次见到如此庞然大物,那种心理上的冲击,甚至比物理上的杀伤更加致命。
“全军听令!”陈云飞举起马刀,声音响彻战场:“配合战象——反击!”
“呜——嗡——”,牧野部落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三十头战象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开始了毁灭性的冲锋。
它们甚至不需要刻意攻击,仅仅是庞大的身躯向前推进,就足以碾碎一切,躲闪不及的马贼骑兵连人带马被撞飞,骨骼碎裂的声响不绝于耳,象背上的射手冷静地开弓,专门狙杀那些试图组织抵抗的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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