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结合昨晚王煜然的情况，你其实真正想传达的是：学校有古怪，快跑！”
於久说完这句话，下课铃响起，通廊上原来停着的麻雀被惊到扑腾着飞走，带下来好几片藤萝的叶子。
簌簌叶片翻飞，云放此时投向於久的目光可谓十分复杂，七分赞赏，三分缠绵。能被人理解真是太好了呜呜……
“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你等死吧。”於久眉心一抽，扶额，躲避云放看救世主般的眼神。“所以呢，我们怎么做？去告诉其他人？”
“没用的，这种事谁会信？”只要不提到敏感词云放还是能正常说话的，他坐下来，“只怕更会被优先处理掉。”
陆陆续续已经有学生出教室散步，於久瞥了眼，“再换个地方。”
“我昨晚分析了下王煜然的行为，你看。”走在小道，於久从衣服内层拿出一张叠好的草稿纸。
云放这才知道昨天看起来最不上心满脑子学习的於久才是最有研究的，合着半夜打着灯计算的不是题。
草稿纸上连着线与推论，大致可以看出，於久认为王煜然的变化一定与纸条有关，因为上课前他表现很正常，上课后能与其他人正常传递纸条必然也还没出现问题。
出问题的是传纸条后，他行为变得古怪起来，又因为纸条动作被老齐发现，当众叫了起来，通过对话将他的变化表现的更加明显。
旁边有括号小字标注：老齐没有与他对话→王煜然的情况会暴露吗？
这是第一阶段，第二阶段是被老齐从办公室放出来后，王煜然从杠精变成了空壳般的人。
这里於久还画了个圈出去，标记“老齐？”
他认为这个地方有问题的不止是王煜然，因为老齐带他离开后只在办公室待了30秒不到，时间上太短了；其次老齐下课一般都在工位上喝水赏文竹，回教室那么快也不对劲。
这点和云放的猜想不谋而合。
於久又把王煜然和齐礼两个人圈起来，拉出去一根线，画了个五角星。
这个五角星代表同时影响了王煜然和齐老师两个人的某个因素。
最后，这张纸下面补了一段，王煜然无视女友回宿舍→行为不合逻辑，回宿舍后封闭自我→掩饰？待机？据云放所说，王煜然11:10左右离开宿舍→途径未知，去向未知。
这张纸便结束了。
云放看完问於久有没有笔，於久从口袋摸出一支递过去。
“唰唰……”路上长椅边，云放趴着在王煜然第一阶段那里写了“cq早读”后，又在第二阶段写了“第一节课”。
於久若有所思，再一抬头见云放还在写，目光看去，五角星那里写了两个字：莫语。
变量，突然到来的老师。
“我觉得，早上我们被锁在寝室和校外的人没进来的那段时间，很可能与……”
云放话噎住，尴尬的指指喉咙。
於久了然，“跟王煜然有关？他半夜在学校做了什么，校方一早处理了这件事，又以最快速度让学生正常上课。”
“对，我觉得学校一定是知道什么的，可是……”云放坐着翘起二郎腿，语气疑惑，“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定要瞒着我们？”
“有不得已的原因，也许瞒着我们反而是损失最小的最优选。”
“我们除了就这样待着，处在这个漩涡里，什么也做不了吗？”
“谁知道呢。”於久仰头看着茂密的树，阳光打下来闪的人眼睛疼，他不禁眯眼，语气无所谓：
“我们可以做的太少，力量太小。”
上课铃早已响起，但两个人有正当的去了医务室的理由，此时还在外面悠哉坐着，偶有忙着回教室的学生投来不解的目光。
“至少有一个切入口，”云放站起来，“我们直接去问莫语吧？还是说偷偷调查一下，今天早上6:30到6:50，到底发生了什么。”
於久摇头，跟着站起，“不明朗的情况去问未知系数太高。至于后者，还是那句话，我们力量太小了。”
云放又想起昨天那个原本意气风发调皮抽象的王煜然，还有兢兢业业为班级政治提升而服务的陈晴，心里像堵了什么。
不该是这样的，莫名其妙变成怪物，莫名其妙成为行尸走肉，再去杀害其他同学，不该这样的。
“该死！”
云放用力捶了一下长椅的靠背，嗓音有些颤抖，“於久，你知道吗？我其实早该死了。我被……对，被杀了。本来是这样的。”他自然的跳过陈晴的名字。
“虽然很荒谬，但我觉得很可能是莫语救了我。她到底是谁，救人目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你说得对，还不是赌的时候，没必要去问出这些话。我们还有我们能做的事，就像你的草稿本。”
“至少，至少，别的我们查不出，她今早第一阶段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们可以查。”他决定就以於久写的第一阶段来代指污染了，陈晴动手前的那句“为什么你没有被污染”，他记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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