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看这条帖，周三发的了，这里面骂的是王煜然吧？”
有拿到手机的人惊呼，周围人纷纷也打开手机翻起来，“那个明目张胆谈恋爱的……这肯定在说王煜然啊！”
听到这个名字，於久微微侧目。
云放还在睡，他没叫醒他，打开自己手机看了起来。
周三……
“投稿一下，学校那个明目张胆谈恋爱的，也没见你多喜欢你对象啊，人家给你递纸条都不回，天天装出深情样和对象你侬我侬的骗谁呢？娃娃亲啧啧，了不起哦，就知道搞特殊带歪风邪气，哪天女朋友跟别人跑了也是你活该。”
这是匿名投稿，但於久很快想到当时在何婷芯纸条上看到的对话。
高三的大块头骚扰她。
不太清楚具体对方做了什么，但肯定是越界行为，那天刚好就是周三。
这句女朋友跟别人跑了，有点像意有所指。
“王煜然跟何婷芯确实关系挺好的吧？”一些同学结伴往外走，要出去好好吃一顿，边走边刷着手机，“不过纸条什么的我倒不清楚。”
“哎呀，回个纸条多大个事，要我看他说不定真没那么喜欢何婷芯。”
“娃娃亲说明两个人从小就认识了呗，一起玩这么多年正常情况早腻了。而且投稿也没说错，禁止早恋还拿娃娃亲说事搞特殊不就是——”
“嘘少说几句……”
“……”
班上同学走的七七八八，於久打了个哈欠，目光看向云放。
这小子睡觉整个脸埋进双臂，每次睡醒都要嚎两嗓子说手麻了。
“老哥，我求你了！”梦里一片虚无，云放拼命翻着那本无字天书，“有什么秘籍赶紧端上来啊！！你的主人我不出意外是要出意外了！！！”
他最近越来越困，幻听也更严重了，那翻书声跟魔音灌耳一样动不动就响起来。
因此他怀疑是梦里那本书在暗示什么，每次进梦里第一时间看书，可翻来覆去都是白的。
这不纯耍他吗？
他甚至想过能不能变出一支笔来写字，万一这本书是拿给自己做神笔马良——啊不神书云放的呢？
然而在梦里他想变支笔都做不到，不禁怀疑那些说清醒梦可以为所欲为的人到底怎么做到的。
又一次尝试无果后他认命的随手甩开这本折磨人的书，跌坐在地无力扶额。
说起来今天好像周末，他原本计划今天回家看看的。
一念至此右手猛然弹起，云放在梦里给了自己一拳。
“哗！”现实里云放惊醒，手臂把桌面试卷推动。
在自己的清醒梦里拳击真是便捷高效的叫醒方式。
环顾没什么人的教室，他想到自从那天李子乐啃食陈晴后学校就进入规律的动辄消失一批人阶段。
污染的人很快就自杀，再没遇到像陈晴那样污染后特地试图污染他而找来的了。
之前他们觉得污染是鬼的第一目的，在陈晴死后好像这个第一目的换成了杀人。
不过这些事，跟他这个普通高中生有什么关系呢？
鬼自然有解决鬼的人去处理，普通人好好待着就行，倒霉点被鬼杀，运气好点说不定苟到最后了呢。
在被方青晗警告后云放联想了下自己前阵子看的有关灰雾与鬼的书，猜测那群实习老师有可能就是书里说的斩鬼人。
书里说了斩鬼人有特殊能力，内部还有个古称奇异榜、现名序列榜的东西。
序列，听起来像超能力。那天自己被方青晗折磨意识后脑子里莫名其妙出现的两个字「心刃」，说不定就是方青晗的序列。
那更没得反抗了，反正云放现在已经进入淡淡的每日在梦里求书显灵阶段。
“牢久，我要回家一趟，你……”他转头，想问问於久下午安排，却在余光扫过敞开的后门时整个人突然石化。
“你……你……”
“我？”於久满头雾水，不过他发现云放现在似乎看的不是自己，便循着云放视线看去。
只一眼，他也宕机了。
“你……！”
教室外站着一个满脸迷茫的女生，她似乎是浑浑噩噩走到这里的，待看见云放后眼底的呆滞驱散了些许。
“云……放？”
她下意识往前走，云放放在桌面的手随即往后推，堆在课桌如城防一般的书堆被尽数杠到地上，发出哗啦坠地的声音。
“我，我好像遇鬼了，你是不是很懂这方面？”她看出云放有点怕自己但顾不得太多，语气染上几分哀求，“能不能救救我！”
盯着对方熟悉的脸，云放连呼吸都忘了。理论上他应该拔腿就跑的，可现在他悲哀的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有点习惯被这样惊吓了。
“你遇不遇鬼我不清楚，”他艰涩吐出几个字，“陈晴，你……是人是鬼？”
完好无损，这个陈晴，居然完好无损！
脖子光洁如初，依旧穿着失踪那天的衣服，看上去既不处于第一阶段的诡异也不是第二阶段的空洞。
因此云放才没太剧烈的反应，除了最开始被吓的忘了怎么呼吸。
於久也好不到哪去，由于自己座位一边是后门一边是云放，现在陈晴接近云放导致他完全被陈晴堵死在这个角落。
跑是跑不了了，只能默默围观这俩互动。
“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陈晴被问到更迷茫了，拍了拍自己额头。云放从她眼里看出巨大的恐惧，沉默两秒试探性伸出手，又没忍住回缩。
不行，还是得确认一下。他下定某种决心，咬咬牙毅然决然握住陈晴的手——有体温！
惊喜的发现这点后他暂时抛却一系列想法，什么死不死的，污不污染的一边去吧。
眼前这个陈晴不管是谁，至少是人。
“你在害怕什么？”他问。
陈晴半蹲下来，瞳孔颤抖无法聚焦，从呆怔状态出来后她似乎终于回忆起一些事情，以至于无法维持像刚才那样的平稳站立。
“我好像，我好像被吃了。”她嗓子里挤出这么一句话，云放跟於久立马对视一眼，都想到那天李子乐啃咬她的场景。
只是陈晴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吃了一惊：“我记得我好像，躺在什么地方……脖子那里很凉。”她不由自主摸上完好的脖颈处，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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