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如果不想,现在退出,我完全理解,并且感激大家这段时间的帮助和陪伴。我们依然是同学,是朋友。”
话音落下,压抑的沉默弥漫开来。这是最后的摊牌,也是信任的托付。
“退出?开什么玩笑!”苏小柔第一个跳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决地抓住晓月的手,“晓月!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有危险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不就是什么‘秩序之眼’嘛,听起来就像反派组织!我们肯定能打赢他们!我……我虽然可能帮不上大忙,但我可以当后勤!可以放风!可以……可以给大家讲笑话鼓劲!”她说着说着,自己先哭了,但抓着晓月的手却无比用力。
林枫几乎在同一时间冲到晓月面前,激动得语无伦次,平板电脑差点掉在地上:“退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活体的异常关联事件!与隐秘组织可能的正面接触!这是千载难逢的研究机会!是揭开世界真相的关键一步!林晓月同学,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最伟大的科学谜题!‘秩序之眼’的出现更是证明了这一点!我怎么可能在这种历史性的时刻离开!风险?科学研究从来都是与风险并存的!”他挥舞着平板,仿佛那是他奔赴真理战场的旗帜。
陆云舟缓缓站起身,走到晓月面前。他没有像苏小柔那样激动,也没有像林枫那样狂热,他的目光沉静如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轻轻将手放在晓月微微颤抖的手上,温暖透过皮肤传来。
“晓月,”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像磐石一样稳定人心,“我们是一个集体。从你转来那天起,你就是这个班级,这个……团队的一部分。无论你身上有什么秘密,无论前面有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他看了一眼叶辰和林枫,“是我们共同的选择。危险固然存在,但退缩和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始终沉默的叶辰身上。
叶辰终于从窗边转过身,将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嘴角勾起一抹惯有的、带着点痞气的弧度,眼神却锐利如刀:“看我干嘛?这种级别的热闹,少了我多没意思?”他走到晓月面前,收起玩笑的神色,难得正经地说,“林晓月,路是自己选的,同伴也是自己挑的。你选了告诉我们,就是选了信任。我们选了留下来,就是选了和你一起扛。‘秩序之眼’?听着挺唬人,但想动我叶辰认可的人,也得先问问我的拳头同不同意。”他晃了晃拳头,虽然看起来没什么肌肉,但语气里的笃定让人心安。“别废话了,接下来怎么干?计划是什么?”
看着四张写满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支持的脸庞,听着他们或热血、或理性、或搞笑的誓言,晓月感觉眼眶发热,心中那块压了太久的大石,仿佛瞬间被移开了。她用力眨了眨眼,压下涌上的湿意,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苏小柔兴奋地叫起来,一把抓住晓月和陆云舟的手。林枫立刻把手叠了上去,叶辰嗤笑一声,也漫不经心地把手放了上去。
五只手紧紧叠在一起,年轻,有力,带着不同温度,却汇聚成一股坚定的、可以劈波斩浪的力量。
“那咱们这就算正式组队了!”苏小柔宣布,眼泪还没干就笑了起来,“得起个霸气的名字!叫‘宇宙真相探索小队’怎么样?”
“太中二。”叶辰吐槽。
“叫‘异常现象研究协会’?”林枫提议。
“简单点,”陆云舟微笑道,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就叫‘团队’吧。我们的团队。”
“好!团队!”晓月看着大家,胸口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勇气和责任感填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既然团队成立了,”叶辰恢复了他指挥若定的样子,“那就分工。林枫,能量监测、设备清单、对方技术手段分析;陆云舟,路线规划、应急预案、对外借口(科学考察申请)和…嗯,稳住欧阳轩那个麻烦精;苏小柔,后勤补给、信息干扰(比如应付八卦)和团队士气;林晓月,核心,养精蓄锐,关键时刻的‘直觉’靠你了;我,搞点‘特别’装备、情报支持和…干点脏活。”他条理清晰,瞬间将松散的联盟变成了一个有明确目标的行动小组。
“没问题!”众人异口同声,眼神中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光芒。
离开空教室时,夜色已深。五个人并肩走在寂静的校园里,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前方是未知的寒假,是潜伏的危险,是强大的对手,但此刻,他们心中没有恐惧,只有并肩同行的决心和一股蓬勃而生的力量。
“异常事务调查组”(虽然名字未定),在这个堆满灰尘的昏暗教室里,悄然成型。高三的下半场,注定不会平静。而他们的冒险,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六十四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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