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请看!这是星门能量回路的简化模型。传统理论认为,能量是均匀流动的,对吧?”林枫一边画一边说,“但根据我的测量和计算,能量在流经这些节点时,会因为空间曲率产生微小的涡旋和损耗!就像水流过有礁石的河道!”
他用力在那个节点上画了一个圈,并标出了一个参数Δ。“这个Δ,就是涡旋强度!它会导致能量传输效率下降,甚至引发谐振失控!这就是为什么星门不稳定!如果我们能精确计算出每个节点的Δ值,然后在这里,”他在回路的另一个位置点了一下,“加入一个反向的、相位调谐的补偿场,就能抵消涡旋,让能量流像……像在超级光滑的管道里流动一样顺畅!效率至少提升30%!”
说到这里,林枫激动得满脸放光:“这不仅仅是稳定星门!这可以应用到所有大型复合魔法阵上!防御结界、远距离传送、甚至……甚至是对混沌能量的束缚和疏导!我们可以用数学来‘优化’魔法!”
大厅里一片寂静。大部分法师依然茫然,但几位对魔法阵有深入研究的老法师,包括刚才那位红袍法师,都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隐约抓住了点什么,但又隔着一层迷雾。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梅林大师,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步履蹒跚地走到黑板前,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那个代表能量涡旋的“Δ”参数和旁边的微分方程,苍老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整个大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看着首席法师的反应。
突然,梅林大师猛地转过头,看向林枫,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那是一种混合了极度震惊、狂热和难以置信的光芒!他声音颤抖,甚至带上了嘶哑:
“这……这个符号……这个计算涡旋的方法……年轻人!你……你师从何人?!这莫非是……传说中早已失传的、由上古‘星旅者’留下的……‘几何之秘’?!描述能量本质的……‘真理之形’?!”
林枫被老法师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一跳,眨了眨眼,老实回答:“几何之秘?真理之形?没听说过啊……这是微积分和流体力学,是我老家……呃,是我家乡的学者们研究出来的。”
“微积分……流体力学……”梅林大师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陌生的词汇,仿佛在品味神谕。他猛地抓住林枫的肩膀(吓得林枫一哆嗦),急切地问道:“快!告诉我!这个‘微积分’,它能否描述多重元素叠加场中的能量梯度变化?这个‘流体力学’,能否模拟高阶诅咒术的能量侵蚀过程?!”
林枫愣了一下,随即兴奋地点头:“理论上都可以啊!只要建立合适的数学模型!能量梯度就是求导!诅咒侵蚀可以看成是带有特定边界条件的扩散方程!大师您也对数学感兴趣?!”
一瞬间,年龄、地位、学识背景的鸿沟仿佛消失了。一位是站在星耀帝国魔法知识顶点的老者,一位是来自异世界的科学狂人少年,两人仿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知己,立刻凑到黑板前,完全无视了全场目瞪口呆的其他人。
梅林大师指着黑板上的一个符号:“这个地方,这个‘积分’符号,它代表的是求和?还是某种连续的累积?”
林枫手舞足蹈:“是连续累积!可以理解为求曲线下的面积!比如计算一个持续变化的能量场输出的总功!”
梅林大师眼睛发亮:“妙啊!那是否可以应用于计算一个持续生效的祝福术的总效果?”
“当然可以!只要能量输出函数是连续的……”
“那这个‘偏导数’呢?它似乎表示一个量随另一个量变化的速度……”
“对对对!大师您悟性真高!这叫变化率!比如魔力输出随精神集中度的变化……”
两人越说越激动,语速飞快,各种数学术语和魔法概念被他们生拉硬拽地凑在一起,黑板很快被新的公式和草图填满。一场本该严肃讨论“混沌危机”的最高级别研讨会,彻底变成了两位学霸(一位魔法侧,一位科学侧)旁若无人的“跨维度数学研讨会”。
台下,一位年轻法师偷偷打了个哈欠。另一位法师小声对同伴说:“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了?” 他的同伴茫然地摇头。
晓月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忍不住扶额,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陆云舟推了推眼镜,在本子上记录:“林枫的理论已引起首席法师梅林的极大兴趣,可能为合作打开突破口。但沟通效率……有待观察。”
叶辰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台上那对年龄相差几十岁却聊得热火朝天的“忘年交”,低声对晓月说:“看来,你们家这位‘科学怪人’,找到知音了。”
苏小柔看着完全被晾在一边、脸色铁青的其他法师,尤其是那位红袍老法师,小声对晓月说:“晓月……我觉得……我们好像有点多余了……”
晓月看着沉浸在知识海洋中、浑身散发着光芒的林枫,以及那位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激动得像个孩子似的梅林大师,轻轻笑了笑。
“没关系,小柔。有时候,解决世界危机的方法,可能就藏在最意想不到的……数学公式里。”
至少,林枫这条线,看来是打开局面了。虽然方式,一如既往的……充满林枫风格。
(第一百零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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