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姐！你看！它们送我的！”
那只小猫大概两三个月大，圆头圆脑，橘色的毛蓬松柔软，碧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在欧阳轩怀里不安分地扭动。
林晓月从后厨探出头，手里还拿着个搅拌勺：“什么东西？”
“猫啊！”欧阳轩把小猫举高，“疤脸——就是叶哥说的那个猫老大——它今天带了一群猫来找我，把这小家伙放我面前，喵喵叫了半天，然后其他猫就都散了！我觉得它是想让我养这只小猫！”
苏小柔闻声从二楼跑下来，看到小猫，眼睛立刻亮了：“好可爱！它多大了？公的母的？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啊！”欧阳轩挠头，“但它好像饿了，我刚才喂它吃了点珍珠——哦不奶茶——哦不我把珍珠挑出来了只给了奶茶——”
“欧阳轩！”林晓月放下搅拌勺，走过来，“猫不能喝太多牛奶，会拉肚子！”
“啊？可是它喝得很开心……”
小猫适时地“喵”了一声，舔了舔嘴角的奶渍。
林晓月扶额。
这时叶辰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卷用细绳扎好的羊皮纸。看到欧阳轩怀里的小猫，他脚步顿了顿。
“这是‘贡品’？”他问。
“贡品？”欧阳轩没听懂，“不是啊，是礼物！疤脸送我的礼物！”
叶辰没说话，走到柜台边，把羊皮纸递给陆云舟，然后伸手，轻轻摸了摸小猫的脑袋。小猫起初有点躲，但闻了闻叶辰的手指后，就放松下来，甚至还用头顶蹭了蹭他的掌心。
“不是礼物。”叶辰收回手，语气依旧平淡，“是质子。”
“质子？”苏小柔眨眨眼。
“猫群之间的盟约，有时会交换幼崽，作为信任的凭证。疤脸把这只小猫交给你，意思是，它相信你会照顾好它的后代，以此为基础，猫群愿意提供更深入、更忠诚的合作。”叶辰看向欧阳轩，“你被认可了。不是普通的喂食者，而是可以托付后代的盟友。”
欧阳轩愣住了，低头看看怀里懵懂的小猫，又抬头看看叶辰。
“所以……我要养它？”
“如果你拒绝，疤脸可能会认为你背弃盟约，后果不确定。”叶辰说，“但如果你接受，猫群对你的信任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它们会把你视为族群的一部分，提供更主动、更详细的情报，甚至会在危险时发出预警。”
“养！”欧阳轩立刻抱紧小猫，“我养！它这么可爱，怎么能不养！我要叫它……叫它‘大黄’！”
小猫“喵”了一声，不知道是同意还是抗议。
“随便你。”林晓月转身回后厨，“但养猫的责任你自己负，猫粮、猫砂、疫苗、绝育，都从你工资里扣。还有，不准让它进厨房，不准让它碰原料，不准——”
她话没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林枫的声音：
“叶辰，你最好来看看这个。”
林枫从地下室上来——奶茶店有个小小的地下室，被林枫改造成了临时实验室——手里拿着一个培养皿，里面是几片深紫色的碎片，和叶辰昨晚带回来的那片很像，但更大，更完整。
“我分析了那种翅膀碎片的成分。”林枫把培养皿放在柜台上，推了推眼镜，“主要材质是几丁质，混合了微量魔法金属和某种……生物粘液。魔法金属的纹路显示，它被附魔过，附魔属性是‘隐匿’和‘短距滑翔’。而生物粘液的样本里，我检测到了硫磺残留，以及——”
他顿了顿。
“——以及一种只存在于深渊蠕虫消化液里的酶。”
店里瞬间安静了。
连欧阳轩怀里的小猫都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不安地“喵”了一声。
“深渊蠕虫。”陆云舟放下账本，声音沉了下来，“那是生活在极深地底、靠近混沌裂隙的生物。它们本身不强，但它们的分泌物是很多黑暗仪式和禁忌魔法的催化剂。”
“翅膀碎片的主人，”林枫继续说，“应该是一种飞行魔物，体型不大，擅长隐匿和快速移动。它接触过深渊蠕虫，或者长期生活在有深渊蠕虫活动的环境里。而硫磺气味，通常和恶魔召唤、地狱火仪式有关。”
叶辰开口：“东区码头仓库，昨晚疤脸的小弟回报，那里半夜有马车进出，搬运的东西用油布盖着，形状不规则，但很沉。马车离开后，仓库周围残留的硫磺味浓到猫都不愿意靠近。”
“黑铁街酒馆后巷，”林枫补充，“我昨晚去采样了。那里的土壤酸度异常，有被高浓度腐蚀性液体浸泡过的痕迹，和深渊蠕虫消化液的腐蚀特性吻合。”
林晓月从后厨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搅拌勺，但表情已经没了刚才的懒散。
“所以，”她缓缓说，“大皇子亚瑟，或者他手下的人，在码头仓库藏了一批和恶魔召唤或地狱火仪式有关的东西。而黑铁街酒馆，可能是他们进行某种黑暗仪式的据点。那些带翅膀的魔物，是信使？还是守卫？”
“都有可能。”叶辰说，“我需要更多信息。今晚我会亲自去码头仓库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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