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深渊,断链区。
寒渊巨兽通体覆盖着千年不化的冰晶,每一片鳞甲都如冰川凝结,折射着深渊微光。它九鳍微颤,熔岩双目俯视着渺小的人类,咆哮如雷,震得冰层龟裂,碎冰如雨坠落深渊。
“准备迎战!”姜凡低喝,灵械核心瞬间激活,机械臂展开,灵能炮管嗡鸣蓄力。
叶红鱼迅速后撤,指尖凝聚灵火符,洛清寒已悄然布下玄冰屏障,秦无妄则翻开《妄经》,古字浮现,准备解读巨兽的灵能波动。
“等等!”苏小暖抬手,声音清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它不是敌人。”
她缓步上前,灵源印记在腕间流转,银光如河,发丝无风自动。她直视巨兽的双眼,轻声道:“我们无恶意,我们是来……唤醒沉睡的守护者。”
奇迹发生了。
那巨兽庞大的身躯微微一震,熔岩双目中的暴虐竟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言喻的……悲悯。
它缓缓低头,九鳍收拢,如臣子跪拜君王,让出一条通往深渊更深处的冰道。
“它……认出你了。”洛清寒轻声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敬佩,也有隐忧。
“不。”苏小暖望着那冰道,“它认出的是灵源印记,是它守护了十万年的契约信物。”
冰道尽头,是一座悬浮于寒渊之上的试炼祭坛,由九块冰晶石柱环绕而成,中央刻着古老符文:“守渊者,试心不试力。”
“这是‘九鳍试炼’。”秦无妄解读古籍,“唯有通过心之试炼,才能获得守卫认可,进入灵源圣殿。”
话音刚落,九根冰晶石柱同时亮起,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众人意识中响起:
刹那间,五人被分别拉入各自的幻境。
姜凡——他看见自己站在灵盟废墟之上,泡面炉熄灭,老K重伤倒地,叶红鱼被眼哨操控,而苏小暖……正被灵兽始祖的锁链吞噬。
“你救不了任何人。”幻象中的自己冷笑,“你只是个修理工。”
姜凡握紧机械臂,低吼:“我或许不是英雄,但我绝不会退缩!”
他启动灵械核心,以自身为引,引爆灵能回路——以伤换醒。
幻境破碎。
苏小暖——她看见自己站在灵源祭坛,灵源印记寸寸崩裂,北冥深渊崩塌,灵兽始祖彻底消散。
一个声音低语:“你不够格,灵源之女早已陨落。”
她跪地,泪水滑落:“我……真的能承担这一切吗?”
但下一瞬,她抬头,银瞳如星:“就算我不够格,我也要试一次。”
她以血为引,重绘灵源符文——以血续契。
幻境破碎。
洛清寒——她看见自己站在极北冰原,玄冰屏障碎裂,姜凡倒在血泊中,而她……无力伸手。
“你守护不了任何人。”幻象中的自己冷笑,“你只是个冰雕。”
她闭眼,低语:“我或许弱小,但我愿以身为盾。”
她将冰晶护心石捏碎,灵力爆发——以命护心。
幻境破碎。
叶红鱼——她的灵火符无法点燃,敌人逼近,同伴倒下,她被剥夺灵能,沦为凡人。
“你只是个辅助。”幻象嘲讽。
她冷笑:“辅助?那我就用辅助的力量,烧尽你们的傲慢!”
她将所有灵火符引爆,以自身为引——以魂燃火。
幻境破碎。
秦无妄——《妄经》在她手中化为灰烬,所有知识消失,她成了“无妄之人”。
“你不过是知识的奴隶。”幻象说。
她闭眼:“知识会消失,但记忆不会。”
她以血为墨,重写古籍——以心载道。
幻境破碎。
九根冰晶石柱同时爆发出强光,寒渊巨兽仰天长啸,九鳍展开,如九面冰帆。
“守渊者,见证九心不灭,契约重燃。”
它缓缓伏下身躯,九鳍轻点地面,一道冰晶阶梯从它背上延伸而出,直通深渊最深处。
“它……让我们上去。”叶红鱼惊讶。
“不。”秦无妄凝视巨兽,“它是邀请我们,骑乘它,进入灵源圣殿。”
苏小暖走上前,轻轻抚过巨兽的冰晶鳞甲,低语:“谢谢你,守卫者。”
巨兽低鸣一声,如风吟,如低叹。
骑乘寒渊巨兽,穿越冰渊长廊,一座宏伟的圣殿浮现于眼前。
通体由灵晶构成,殿门刻着:“灵源归处,始祖残魂栖息之所。”
苏小暖站在殿前,灵源印记再次发烫。
她知道,门后等待她的,不是力量,而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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