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春天本该是如诗如画的。秦淮河上画舫如织,笙歌不绝;姑苏城外桃花灼灼,游人如织;西湖畔杨柳依依,才子佳人吟诗作对。这片富庶的土地仿佛从未被北方的战火波及,依然沉醉在纸醉金迷的繁华梦中。
然而,这一日的清晨,金陵城头眺望的哨兵发现了一丝不寻常。
远处的运河上,密密麻麻的船只正顺流而下,那些船上既无商旗,也无军帜,只有一片死寂。更令人不安的是,运河两岸的树林中,隐约可见无数蛇类在游动,它们所过之处,飞鸟绝迹,走兽奔逃。
“快去禀报家主!”哨兵的声音带着颤抖。
司马府内,家主司马睿正在品茶赏画。这位统治江南数十年的世家家主,年约五旬,面容儒雅,手指纤细如文人,唯有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透露出他执掌江南多年的城府。
“家主,北边来的消息。”管家呈上一封密信。
司马睿漫不经心地展开信纸,当看清内容时,他的手微微一顿。信是铁符堡写来的,详细描述了张启山与蛇尊的阴谋,以及北方、西凉发生的惨剧,最后恳请江南出兵,共组抗魔联盟。
“妖言惑众。”司马睿将信纸随手丢在案上,“什么蛇尊,什么献祭,不过是北方那些武夫为扩张势力编造的借口罢了。”
幕僚周先生捡起信纸,仔细阅读后,面色凝重:“家主,这信中言之凿凿,且镇北侯和西凉马氏确实都遭遇了不测。依老夫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司马睿冷笑一声:“即便真有此事,那蛇尊既然有如此神通,我等凡人又如何能敌?与其以卵击石,不如…...”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报:“家主!运河上出现大批不明船只,预计明日即可抵达金陵!”
司马睿脸色微变,沉思片刻后下令:“传令各大家族,即刻来府中议事。”
当夜,司马府议事厅内灯火通明。江南各大家族的家主齐聚一堂,听着哨兵描述的诡异景象,个个面色惊惶。
“这…...这莫非就是铁符堡信中说的那个魔头?”一个家主颤声道。
“若真是如此,我们该如何是好?”
众人议论纷纷,却无一人主战。江南承平日久,这些世家大族早已失去了血性,只想着如何保全自己的富贵。
司马睿环视众人,缓缓开口:“依我之见,不如..….投诚。”
厅内顿时一片寂静。
周先生急忙劝谏:“家主三思啊!那铁符堡信中说得明白,张启山要的是活人献祭,我们若是投诚,岂不是将江南百姓送入虎口?”
司马睿冷冷道:“牺牲一部分人,总比所有人都死要好。况且,若是我们主动投诚,或许还能保全家族。”
这番冷酷的话语,竟然得到了多数家主的附和。在生死存亡面前,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世家领袖,纷纷暴露了自私的本质。
第二天正午,张启山的船队抵达金陵码头。令人意外的是,为首的船上走下的张启山,看起来彬彬有礼,完全不像传言中的魔头。
司马睿带着各大家主亲自迎接,摆出了最隆重的礼节。
“张天师大驾光临,江南蓬荜生辉。”司马睿躬身行礼,语气恭敬。
张启山微微一笑,玄色道袍在风中轻扬,胸口的黑色漩涡印记若隐若现:“司马家主客气了。本座此来,只为借江南宝地一用,完成一件大事。”
接风宴上,张启山表现得十分谦和,对江南的富庶赞不绝口。酒过三巡,他才缓缓道出来意:“实不相瞒,本座需要十万活人,完成一个重要的仪式。”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当亲耳听到这个要求时,司马睿还是忍不住手一颤,酒杯中的酒洒了出来。
“张天师…...这个要求…...”司马睿艰难道。
张启山的笑容不变,但眼神却冷了下来:“怎么,司马家主不愿意?”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一阵骚动。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运河两岸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毒蛇,它们昂着头,猩红的信子吞吐不定。更可怕的是,远处的天空中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蛇形虚影,那股恐怖的威压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司马睿脸色惨白,终于低下了头:“一切..….一切但凭天师吩咐。”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江南百姓的噩梦。
在司马家族的配合下,张启山开始在江南各地抓捕百姓。起初还只是抓捕流民和乞丐,后来范围不断扩大,普通农户、工匠、小商贩都难逃毒手。
金陵城的大街上,随处可见蛇群驱赶着人群的景象。士兵们手持长矛,将哭喊的百姓像牲畜一样赶向码头。若有反抗者,立刻就会被毒蛇咬死,或者直接被士兵当场格杀。
“爹!娘!”一个孩童哭喊着,想要跑回被封锁的家中,却被士兵一脚踢倒在地。
一个老妇人跪地哀求:“军爷行行好,我儿子已经病了很久,就让我们母子死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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