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五年的寒冬来得特别早,东海沿岸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十座擎天妖塔如魔神般矗立在海面上,它们组成的联合攻城平台覆盖了整个海湾,万魂炮在平台顶端缓缓转动,骷髅眼眶中的鬼火映得海面一片惨绿……
铁柱站在残破的望楼上,任由寒风吹动他的须发。连日来的激战让这位国师显得格外憔悴,但他的眼神依然明亮如星。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铁柱望着远方那令人绝望的庞然大物,“必须找到彻底摧毁它们的方法。”
马翼苦笑道:“我们已经试过所有方法。雷劈不动,火烧不毁,就连最锋利的破甲箭也只能在塔身上留下划痕。”
“那是因为我们在用它们擅长的方式对抗。”铁柱目光深邃,“这些妖塔既然能在海面上移动,说明它们的弱点很可能在水下。”
这个想法让众人眼前一亮,但随即又陷入新的困惑:就算弱点在水下,要如何攻击?人类士兵根本无法在如此寒冷的海水中长时间作战。
铁柱闭目沉思,脑海中闪过无数符箓的组合。突然,他想起时在铁符堡试验过的一种特殊符法——“销金符”。这种符箓能令金属软化,但极难控制,稍有不慎就会让整个法器报废。
“若是将销金符刻在能在水下活动的法器上……”铁柱喃喃自语,“或许就能从水下破坏妖塔的结构!”
这个想法让他兴奋不已,立即带着周明等人回到后方工坊,开始了紧张的研制。
工坊内炉火熊熊,铁柱亲自掌锤。他选用了玄铁为材,这种材料不仅坚硬,更能很好地承载符力。但要将销金符如此复杂的符文刻在小型法器上,难度超乎想象。
第一次试验,铁柱打造了一条三寸长的铁鱼。当他把销金符刻在鱼首时,整条铁鱼突然软化,化作一滩铁水。
“不行,玄铁承受不住销金符的力量。”铁柱摇头。
第二次,他尝试在铁鱼表面镀上一层精金。这次铁鱼没有融化,但放入水中后却直接沉底,根本无法游动。
“重量太重了……”周明记录着失败的数据。
接连七天的试验,都以失败告终。工坊里堆满了各种形状的失败品,有的融化,有的沉没,有的符力失控直接炸裂。
第八天深夜,铁柱独自在工坊中对着炉火发呆。炼妖葫中突然传来蛇尊的声音:
“小子,你为何执着于让铁鱼自己游动?何不让它们‘活’过来?”
这句话如惊雷般点醒了铁柱。他立即取来一小块蛇尊蜕下的鳞片,研磨成粉后掺入玄铁中。当鳞粉与玄铁融合的瞬间,铁水竟然发出了微弱的心跳声!
“成功了!”铁柱惊喜地发现,这次铸造出的铁鱼不仅重量适中,更能在符力的驱动下自如游动。
接下来是最关键的一步——刻印销金符。铁柱屏住呼吸,符笔在鱼首缓缓移动。这一次,掺入蛇鳞粉的玄铁完美地承受住了符力,鱼首处浮现出复杂的金色纹路。
“去!”铁柱将铁鱼放入水缸。
铁鱼入水后立刻活了过来,鱼尾轻摆,在水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当铁柱命令它攻击水缸中的铁块时,铁鱼的头部突然高速旋转起来,如同钻头般轻易地钻透了铁块。更神奇的是,钻透的瞬间,鱼口喷出一道幽蓝色的火焰,那火焰竟能在水中燃烧,将铁块烧得通红!
“太好了!”闻讯赶来的周明等人见状,无不欢呼雀跃。
铁柱却没有丝毫松懈:“一条铁鱼远远不够。我们要制造足够多的铁鱼,组成鱼群才能对付那些妖塔。”
接下来的三天,整个工坊日夜不停地赶工。在铁柱的指导下,工匠们很快掌握了铸造铁鱼的技巧。当第一千条铁鱼完工时,铁柱知道,反击的时候到了。
月黑风高夜,正是突袭的好时机。铁柱亲自带着装满铁鱼的符匣来到海边。他运转符力,将符匣沉入海中。匣门开启的瞬间,千条铁鱼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妖塔所在的海域。
通过附在领头铁鱼身上的窥真符,铁柱能清楚地看到水下的一切。那些妖塔的水下部分果然布满了各种机械结构和能量管道,其中最粗壮的那根管道正不断向塔身输送着幽绿色的妖力。
“攻击那根主能量管!”铁柱通过神识向鱼群下达指令。
铁鱼群立刻如嗅到血腥的鲨鱼般扑向目标。第一条铁鱼撞上管道时,钻头般的鱼首轻易地撕开了管道外壁。紧接着,鱼口喷出的幽蓝火焰开始在管道内部蔓延。
“有效!”周明通过窥真符看到这一幕,激动地握紧了拳头。
然而妖塔立刻做出了反应。破损的管道周围突然弹出无数锋利的刀片,瞬间将几条铁鱼切成了碎片。更可怕的是,塔身开始释放出强大的电流,整个海域都被电光笼罩。
“它们在用雷电防御!”马翼惊呼。
铁柱临危不乱,立即改变战术:“分散攻击!目标转向支撑结构!”
铁鱼群立刻化整为零,从不同方向攻击妖塔的机械腿和支撑架。这些部位虽然也有防御,但远不如能量管道那般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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