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与青芷之间的情愫,如春雨润物,无声滋长。
自那夜巷口分别后,铁柱发现自己越发频繁地想起青芷。那清澈的眼眸,温柔的声音,还有指尖触碰时传来的微凉触感,总在他处理公务、推演符箓的间隙悄然浮现。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青芷的医术确实缓解了他的心疾,可心底深处,他知道并非全然如此。
他开始更频繁地造访济世堂。有时以复诊为名,有时只是路过便不由自主地踏入那条熟悉的巷弄。而青芷似乎也并不排斥他的到来,每每见到他,眼中总会漾开浅浅的笑意,如春风拂过湖面。
这日午后,铁柱处理完镇妖司的紧急事务,心中莫名烦闷,信步又来到了济世堂。医馆内没有其他病人,青芷正坐在窗边的案几前,专心致志地研磨药材。阳光透过窗棂,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几缕发丝垂落颊边,随着研磨的动作轻轻晃动。
铁柱站在门口,竟一时不忍打扰这幅画面。
倒是青芷似有所感,抬起头来,见到是他,眼中闪过惊喜:“国师来了。”
“路过,便进来看看。”铁柱走进医馆,在她对面坐下,“苏老先生又出诊了?”
“师父去城南陈大人家了,那家的老夫人顽疾缠身,需连续施针数日。”青芷放下药杵,起身为他斟茶,“国师今日气色不错。”
铁柱接过茶杯,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手背。这一次,两人都没有立刻收回手,而是任由这份接触多停留了一瞬。四目相对间,有什么东西在无声中确认了。
“青芷,”铁柱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若我不是国师,只是一个寻常的铁匠,你觉得……”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然明了。
青芷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垂下眼睫,轻声道:“国师说笑了。您是永昌的支柱,天下需要您。”
“天下需要我,”铁柱凝视着她,“那我呢?我需要什么,青芷可知道?”
这近乎直白的询问,让青芷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抬起头,迎上铁柱深邃的目光,那目光中不再有国师的威严与疏离,只有一种近乎赤诚的期待与温柔。
“我……”青芷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知道自己对铁柱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医者对病患的关怀,可这份感情来得太快,太深,让她不知所措。
就在这微妙而美好的时刻,医馆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苏大夫!苏大夫在吗?我家孩子突发急症!”
青芷立刻起身,铁柱也收敛了心神。医者本能让她迅速进入状态,铁柱则默默退到一旁,看着她有条不紊地接待焦急的家属,检查昏迷孩童的病情,施针开方。她专注而沉稳的模样,让铁柱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悸动。
待病患家属千恩万谢地离开,天色已近黄昏。青芷送走最后一人,转身时才发现铁柱一直安静地等着。
“抱歉,让国师久等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铁柱摇头,“看你行医救人,也是赏心乐事。”
两人再次坐下,气氛却比之前更加微妙。夕阳的余晖将医馆染成温暖的金色,空气中弥漫着药香与宁神香的清雅气息。铁柱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推到青芷面前。
“这是?”青芷不解。
“打开看看。”
青芷依言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支白玉发簪,簪头雕成灵芝模样,线条流畅,温润剔透,显然是精心挑选的上等玉料。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青芷连忙推辞。
“不是什么贵重之物。”铁柱按住她的手,“只是觉得,这灵芝簪与医者相配。青芷悬壶济世,当得起这份象征。”
他的手掌宽厚温暖,牢牢覆着她的手背。青芷能感受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锤执符留下的印记。这一次,她没有抽回手,只是静静感受着这份温度,心中某个角落彻底柔软下来。
“谢谢。”她低声说,眼中泛起水光。
铁柱笑了,那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毫无负担的笑容。他拿起发簪,轻轻插入青芷的发间。白玉映着乌发,更显清丽。
“很好看。”他由衷赞叹。
青芷的脸更红了,心中却甜如蜜糖。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与这位名震天下的国师,产生如此深刻的牵绊。可这份感情如此真实,如此美好,让她愿意放下所有顾虑,全心投入。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见面越发频繁。铁柱会以各种理由来医馆,有时带些精致点心,有时只是单纯想见她一面。青芷也渐渐放下拘谨,会在他面前展露更多真实的一面——救治病患时的专注,调配药材时的严谨,甚至偶尔的小小顽皮。
苏济世似乎对他们的亲近乐见其成,每次铁柱来访,他总是恰巧不在,或是以各种理由让青芷单独接待。青芷起初并未多想,只当是师父体谅她难得遇到知心人。
直到那个雨夜。
那夜雷雨交加,青芷因白日里救治一位急症患者,耗费了太多心神,早早便歇下了。夜半时分,她被一道惊雷惊醒,忽然想起前堂有几味怕潮的药材还未收好,便起身披衣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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