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百货开业首日的销售额，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就已经突破了十万大关。
这个数字，在这个万元户都稀罕的年代，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整个省城都轰动了。
原本等着看笑话的各路人马，现在一个个都红了眼。
这哪里是百货大楼，这简直就是一台印钞机！
特别是那些所谓的“进口商品”，更是成了抢手货。
林凡在空间里囤积的那些积压饼干、快过期的巧克力，换个包装摇身一变，价格翻了十倍都被人抢破头。
而此时，省城的各大供货商们，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王胖子坐在自己的纺织厂办公室里，听着收音机里关于东风百货火爆场面的报道，冷汗把后背都浸湿了。
“厂长！不好了！”
销售科长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咱们库房里的那批布，受潮了！”
“什么？！”
王胖子猛地跳起来，一身肥肉乱颤，“怎么会受潮？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吗？”
“这几天一直下雨，再加上咱们为了给顾二少爷……哦不，顾海备货，把仓库堆得太满了，通风不好……”
销售科长苦着脸，“而且，顾海那边刚才来电话说，这批货他不要了。”
“什么？！”
王胖子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当初顾海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断了顾城的货，这批布他全收，而且价格高两成。
现在顾城那边生意火爆，顾海却毁约了？
“他说……他说顾城那边不知道从哪弄来了更好的货，咱们这种老款式的布料，根本没竞争力，他收回去也是赔钱……”
“王八蛋！”
王胖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是卸磨杀驴啊！”
这批货要是砸在手里，工人的工资发不出，他就得去跳护城河！
“厂长，咱们怎么办啊？”
王胖子咬了咬牙，脸上闪过一丝决绝。
“备车！去东风百货！”
“啊？咱们不是刚跟顾二少爷闹翻吗？”
“面子值几个钱？活命要紧！”
半小时后。
东风百货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
顾城翘着二郎腿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金属盖子开合发出清脆的“叮”声。
林凡坐在一旁的办公桌前，正在翻看今天的财务报表。
门口，李强一脸解气地走进来：“城哥，嫂子，王胖子来了，在门口求爷爷告奶奶地要见你们呢。”
顾城冷笑一声：“让他滚。上午不是还让我去磕头吗？现在知道谁是爷了？”
“哎，别急。”
林凡合上账本，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送上门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顾城一愣：“媳妇，你还要收他的破烂？”
“咱们现在的货虽然多，但那是无源之水，总有用完的一天。”
林凡分析道，“而且，咱们要打造商业帝国，光靠我变魔术可不行，得有稳定的供应链。王胖子的布虽然款式旧了点，但质量还行，只要稍微重新设计一下，还能卖。”
最重要的是，要彻底打垮顾海，就要把他的人，变成自己的人。
“让他进来吧。”林凡对李强说道。
片刻后，王胖子满头大汗地挪了进来。
一进门，这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厂长，膝盖一软，差点就给跪下了。
“顾少爷！顾二爷！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是猪油蒙了心啊！”
王胖子一边擦汗，一边哀嚎，“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我的厂子吧！那批布您要是不要，几百号工人就得喝西北风了啊！”
顾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玩着打火机。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王胖子心里的恐惧一点点放大。
就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林凡开口了。
“王厂长，坐。”
林凡的声音很轻，却让王胖子打了个激灵。他看了一眼顾城，见顾城没反对，才敢半个屁股沾着椅子边坐下。
“林……林经理。”王胖子讨好地笑着。
“听说王厂长的布受潮了？”林凡一针见血。
王胖子脸色瞬间煞白：“没……就一点点，不影响……”
“三折。”
林凡伸出三根手指，打断了他的辩解。
“什么？”王胖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按市场价的三折收购。”林凡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而且，我要独家供货权，以后你的厂，只能给东风百货供货，违约金……十倍。”
“三折？！”
王胖子跳了起来，“这也太狠了！那就是成本价都不够啊！林经理，您这是要我的命啊！”
“你可以不卖。”
林凡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顾海不要，我也不是非要不可。你可以留着慢慢发霉，或者……去填护城河？”
王胖子看着林凡那张年轻漂亮的脸，只觉得后背发凉。
这个女人，比顾城那个流氓还要狠！
这是趁火打劫！是敲骨吸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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