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
“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
顾城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一遍又一遍地，在林凡耳边重复。
林凡回抱着他，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听着那擂鼓般的心跳，重重地点头。
是的，赢了。
一场赌上了身家性命，赌上了整个集团未来的豪赌。
他们赢了。
实验室里，欢呼和哭泣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首，名为胜利的狂想曲。
年过花甲的李卫国，被一群年轻的工程师们，兴奋地抛到了半空中。
老人的脸上，泪水和汗水混杂，却笑得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这场狂欢，一直持续到天亮。
直到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户，洒在这群，一夜未眠，却精神亢奋到极点的人们脸上。
……
消息，被以最高级别，严格封锁。
除了这间实验室里的人，外界，对这场足以改变世界的变革，一无所知。
但，无形的电波，早已刺破了黎明前的黑暗。
一份加盖了最高密级的技术报告，以及一枚被层层封装的“创世”芯片样品，被专人护送，以最快的速度，送往了省府。
然后，再由省府，呈报向京城。
三天后。
工业园外，来了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沪江”牌轿车。
没有警车开道，没有随行人员。
车子在门口，接受了例行的盘问。
当车窗降下，里面的人，递出自己的证件时，负责安保的退伍兵，手猛地一抖，差点连证件都拿不稳。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没有当场立正敬礼。
电话，很快打到了顾城的办公室。
“顾总，部里……部里来人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因为紧张，都变了调。
顾城放下手中的文件，和林凡对视了一眼。
来了。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
“走吧，媳妇。”
“去见见，咱们的‘天使投资人’。”
在办公楼前，顾城和林凡，见到了这位，来自京城的客人。
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朴素的干部服，五官严肃，不苟言笑。
他的身后，只跟着一个，提着公文包的年轻秘书。
“我是工业部的，陈景明。”
男人主动伸出手，和顾城，用力地握了握。
他的手掌，干燥而有力，带着常年伏案工作留下的薄茧。
他看向顾城身边的林凡，严肃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unut的审视。
“林凡同志，久仰大名。”
林凡微微颔首。
“陈部长，您好。”
没有过多的寒暄。
一行人，直接去了那间，现在已经成为禁地的，无尘实验室。
李卫国早已等候在此。
他再次，当着陈景明的面，演示了“创世”芯片的强大性能。
当那套复杂的工业设计软件，被流畅运行，当屏幕上的三维模型，被瞬间渲染。
陈景明那张，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
他没有说话。
只是，伸出手，轻轻地，触摸着那枚，冰凉的芯片样品。
许久。
他才转过身，看向顾城。
“顾总，国家，感谢你们。”
这一句话，比任何的嘉奖和赞美，都更有分量。
顾城挺直了脊梁。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陈景明点了点头，话锋，却陡然一转。
“但是，光有‘脑子’，还不够。”
他的神情，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我们还需要，一个足够强壮的，‘身体’。”
顾城没有插话，静静地听着。
“我这次来，除了确认芯片的事，还想请你们，帮一个忙。”
陈景明从秘书手里，接过一份文件，递给顾城。
“看看这个。”
顾城打开文件袋。
里面，是一家企业的资料。
“长风汽车制造厂。”
一个，曾经无比响亮，如今，却蒙上了厚厚尘埃的名字。
“长风，快要完了。”
陈景明沉声说。
“技术落后，管理僵化，已经连续亏损了五年。”
“现在，德国的大众集团，想要全资收购它。”
“他们开出的价格，连厂里的那块地皮钱，都不够。”
陈景明的拳头，无声地，攥了一下。
“这是羞辱！”
“长风，是我们国家，第一个自主建立的汽车品牌！它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外国人手里！”
他看着顾城，眼里，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期盼。
“我们研究过凡城集团，也研究过你，顾总。”
“你们有资金，有魄力，最重要的是，你们有这个！”
他指了指那枚“创世”芯片。
“有了它，我们就有了，造出世界上最好的‘汽车大脑’的可能！”
“顾总，我今天，是代表部里，代表所有不希望长风倒下的老工人，正式请求你们！”
“接手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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