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华夏的航班上,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陈锋和阿瑾并排坐在机舱后部的特制座椅上,身上裹着毛毯,仍在默默调息。瓦拉纳西一战,尤其是最后潜入“业力湍流”施展“逆向共鸣”以及随后与恒河之灵残响的接触,对他们的身心消耗巨大,即便有恒河之灵最后的馈赠疗伤,也仅仅是稳住了根基,远未恢复。陈锋的“薪火道基”虽然火苗凝实了些,核心多了一丝蔚蓝水韵,但裂痕依旧,每一次真元运转都带着滞涩的痛感。阿瑾的水灵本源壮大不少,但对庞大“集体意念场”的引导和净化知识还只是碎片,需要时间消化。
无法坐在过道另一侧,闭目捻珠,脸色依旧有些发白。他分担了部分外围佯攻和接应的压力,也近距离感受到了恒河“业力”反噬时的恐怖波动,灵觉受了些震荡。张承影则在前排,正以加密设备与秦斌、柳青璇等人进行简短的情报同步,眉头紧锁。
机舱的屏幕上,正播放着关于瓦拉纳西“突发地质气体泄漏引发局部骚乱”的简讯,画面是混乱的街道、升腾的烟雾和忙碌的救护人员。官方的解释勉强掩盖了真相,但全球超自然圈子的高层,此刻恐怕都已收到了风声。
“秦顾问那边情况如何?”陈锋低声问刚刚结束通讯的张承影。
张承影转过身,表情凝重:“基地初步稳定,柳医师和哈桑已安全返回。但有几件事,很不妙。”
“第一,关于顾明轩顾老。总部内部调查组在尝试对他的私人终端和近期行踪进行更深一步的加密回溯时,遭到了……来自更高权限的、极其隐秘的拦截和干扰。不是技术层面的,更像是……某种预设的、规则层面的‘保护’。调查暂时陷入僵局。而且,顾老在你们行动期间,恰好‘因旧疾复发’进入了总部内部的顶级疗养区,那里完全与外界隔绝,我们的人无法接触,也无法确认其真实状态。”
“第二,关于那些涉外渗透人员。你们在瓦拉纳西行动的同一时间,秦顾问协调相关部门,以‘突击清查非法居留、打击跨国犯罪’为名,在几个重点城市对部分背景可疑的外籍人员进行了集中控制。初期很顺利,控制了一百七十余人。但在后续的隔离审查和能量检测中,发现了……极其诡异的情况。”
他调出一份加密报告,投影在陈锋面前的微型屏幕上。
报告显示,在被控制的一百七十余名外籍人员中,有超过三分之一(约六十人)的血液样本、能量波动、乃至生命磁场,出现了高度相似、且明显非自然的“同质化”迹象。他们的基因序列出现了细微的、完全一致的、不属于任何已知人类族群的“冗余编码段”,这些编码段似乎在缓慢地、持续地释放着一种微弱的、带着“惰性”与“兼容”特性的生物电信号。更诡异的是,对他们进行深度催眠或灵觉探查时,发现这些人的深层意识中,存在着一个完全相同的、结构复杂的、由无数细小菊花和扭曲触手构成的“精神印记”!这印记处于深度休眠状态,并未表现出攻击性或控制性,仿佛只是一个……“标记”,或者“定位信标”?
“这六十多人,来自不同国家,不同种族,入境时间、方式、理由各异,背景审查也通过了正规渠道。”张承影声音冰冷,“但他们体内被植入的东西,显然是同源的。技术部门初步分析,这种‘冗余编码’和‘精神印记’,具有极强的‘生物污染’和‘意识同化’潜力,一旦被特定频率的能量或意念激活,很可能会在极短时间内,改变宿主的生理结构、思维模式,甚至……将其转化为某种受控的‘傀儡’或‘污染源’。而那个‘精神印记’,很可能就是用于接收‘激活指令’和进行‘意识上传/覆盖’的接口。”
陈锋和阿瑾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寒意。猩红议会(或者说其背后的外神)的渗透,比想象的更加阴险、更加底层!他们不再满足于发展信徒或安插间谍,而是直接进行生物层面和灵魂层面的“标记”与“污染”!这些被标记的人,平时与常人无异,甚至能通过最严格的审查,但只要一个指令,他们就可能变成遍布社会各个角落的“定时炸弹”或“污染节点”!这简直是一场无声的、针对整个文明生物基础的“生化与灵能战争”!
“那另外一百多人呢?”阿瑾问。
“另外一百多人情况更复杂。”张承影调出另一组数据,“他们体内没有发现那种同源的‘编码’和‘印记’,但背景审查漏洞百出,很多人持有的所谓‘高技能人才’、‘投资者’证明,经核实都是伪造或通过贿赂获得的。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行为模式高度一致——都在以各种方式,尽可能多地与当地华夏居民,尤其是未婚或离异的青年女性接触、建立亲密关系,甚至快速结婚生子。而且,他们似乎对靠近名山大川、历史遗迹、或者某些特定社区(如高校、科研院所、军工企业家属区)有着异乎寻常的‘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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