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张林的手停在半空,笔尖悬着未落。他没有抬头,目光仍锁在沙盘上西线古道的位置。马蹄印的情报已经确认,敌军动了。
他闭眼,心中默念启动系统。
眼前光影一闪,三维地图浮现,鲜卑各部的行进路线清晰标注。轲比能主力正以每日六十里的速度向飞狐岭推进,预计三日后抵达关外五十里扎营。步度根的五千轻骑已提前一日出发,沿西山古道南下,两日后即可切入我方侧后。单于亲卫八百人走废弃河床,隐蔽性强,预计与主力同步逼近云中堡。
数据不断刷新,张林记下每一处时间节点。他睁开眼,提笔写下第一道命令:命边境戍卒即刻于飞狐岭险道挖掘陷坑,布设木刺阵,两侧高坡埋伏滚石檑木,不得延误。
令旗递出,传令兵接过火速奔出。
他转向沙盘另一侧,手指划过云中堡城墙。那里是粮仓重镇,不能有失。他下令城防工坊连夜赶制拒马、铁蒺藜,分批运往各城门及粮仓周遭。征调民夫五百人,协助加固外墙,加高三层女墙,防止敌骑突入。
工匠接到命令立即行动,打铁声在城北军工坊响起,火光映红夜空。民夫队伍列队出发,脚步整齐,无人喧哗。
张林收回视线,看向校场方向。常规操练已暂停,各营集结完毕。他派出老兵带队,开始鲜卑战法模拟训练。草原骑兵惯用弯刀劈砍,冲锋节奏快,包抄路线多变。新兵必须熟悉这些打法,才能在实战中应对。
校场内喊杀声此起彼伏,士兵持矛对冲,演练阵型转换。老卒站在高台指挥,纠正动作。有人摔倒立刻爬起,继续投入对抗。训练强度加大,但无人退缩。
张林站在沙盘前,脑中不断回放系统推送的战术建议。他取出一支红漆令旗,插在飞狐岭隘口位置。又取一支蓝旗,标定西线山谷伏击点。黄旗指向云中堡外围,作为最后防线。
他反复推演敌我兵力分布,调整部署细节。系统提示轲比能若强攻受阻,可能加速侧翼包抄。他立即补充命令:高顺所部提前进驻西线山谷,设假营帐二十座,燃起营火,地上踩出密集脚印,再派轻骑小队驱赶无主战马来回奔跑,制造大军调动假象。
耳目营同时散播谣言,称张林主力南下平叛,边防守备空虚。消息要传到边境集市,让鲜卑探子听去。
命令发出后,张林并未放松。他知道时间紧迫,每一步都必须精准执行。他派人巡查各施工点,确认陷阱深度、木刺密度、滚石重量均符合标准。拒马排列间距重新测量,确保能有效阻挡骑兵冲锋。
民夫轮班作业,饭食送到工地现场。工匠彻夜赶工,箭矢、礌石、火油全部清点入库。军需官报来物资清单,张林快速核对,划掉三项冗余项目,增加石灰粉与绊索数量。
他清楚鲜卑人擅长夜袭,所有防御设施必须在明日天黑前完成。他亲自划定警戒区域,安排哨岗轮值表,每两个时辰换防一次,不得懈怠。
沙盘上的旗子越来越多,局势逐渐清晰。张林盯着云中堡方位,手指轻叩案沿。那里目前由屯田兵伪装驻防,披甲持矛,在城头来回走动。夜间火把长明,炊烟不断升起,营造出重兵把守的假象。
他担心奇袭部队会识破虚兵,再次调阅系统数据。系统显示单于亲卫行进路线偏东,可能绕开正面侦察。他立即下令:增派两组死士潜伏废弃河床沿线,发现穿狼皮袄、佩狼首纹者,立即斩杀,不留痕迹。
同时通知徐晃部做好接应准备,一旦信使被截,立刻放出假消息,扰乱敌军判断。
校场训练持续到深夜,士兵疲惫但斗志高昂。张林亲自到场查看,见新兵已能熟练应对模拟冲锋,点头认可。他下令增加一轮夜间合演,检验火把照明下的反应速度。
命令下达后,全城进入战备状态。商铺提前关门,百姓自觉配合宵禁。巡逻队在街巷穿梭,秩序井然。
张林回到军议堂,系统再次更新情报。轲比能主力行进速度未变,但步度根部略有提速,可能察觉我方有防备。他立刻调整西线部署,令张辽带轻骑隐蔽接敌,随时准备切断其后路。
他又调出工匠名录,重点查看赵九所在小组的生产记录。军工坊报告今日产出火药三十斤,但硝石用量异常偏低。他下令加强监管,所有技术人员进出车间必须登记,携带物品一律检查。
徐庶此前汇报黑渊会可能渗透,此事不能大意。他让耳目营继续盯住北方商路,尤其是运盐、铁、炭的车队。任何重量不符的货物都要扣下查验。
他坐在案前,翻阅最新一批军报。飞狐岭斥候回报,今日午后发现两匹野马惊窜而出,疑似踩中未完工的陷阱。他立即派人前往查看,确认陷阱是否暴露。若已被发现,需更换位置或增设伪装。
同时命令各部保持静默,不得擅自出击。此刻一切行动只为拖延时间,等待最佳反击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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