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战场上的烟尘缓缓沉降。张林站在了望台边缘,手指在系统界面上快速滑动,调出敌军撤退轨迹的热源图。红点成片后撤,但分布不散,呈扇形向三百步外集结区移动。他眉头未松,敌军退得整齐,旗鼓声虽弱却未断,显然不是溃败。
他立即开启全域通讯:“各部主将,立刻回传战损与防线状态。”
典韦的声音先传来:“北线正面击退敌五次冲锋,滚木用尽三成,火油布剩一半,兄弟们还能守。”
高顺接话:“工事有损毁,已组织修补。俘虏清点完毕,共一百二十七人,多为中下层士卒。”
徐晃报告:“左翼突袭成功,歼敌八百余,器械缴获二十件,我部轻伤十九人,无阵亡。”
关羽补充:“谷口封锁完成,逃敌被截杀大半。西线山谷发现两道异常移动信号,正朝主营方向靠近,速度加快。”
张林盯着屏幕,那两点光标已越过废弃矿洞外围,深入防线内侧三十丈。他没有下令拦截,反而关闭了局部警报。他知道,这两名渗透者不是散兵游勇,而是敌军撤退时故意留下的眼线,若此时动手,反倒暴露防御虚实。
他调取全境数据,整合四路战报。敌军主力三万,此战投入约两万五千,伤亡不足四千,建制完整。粮道未断,后方仍有补给车队在途。更关键的是,敌军撤退路线预留三条反扑通道,分别指向飞狐岭、西山古道与云中堡旧址。
这不是败退,是重整。
张林打开指挥频道,声音清晰:“所有人听着,敌军未溃,只是暂退。他们要喘息,我们要盯紧。现在开会。”
片刻后,各将声音陆续接入通讯网络。
“敌五次强攻皆败,你们有人觉得他们胆寒了。”张林语气沉稳,“但我告诉你们,他们退得有序,三路分兵互为呼应,指挥体系完好。这种退,是为下次攻得更狠。”
他播放系统回放影像:敌军后撤时,骑兵掩护步兵,辎重车居中调度,鼓声节奏稳定。每一支溃散小队都在指定位置重新列阵。甚至在被徐晃突袭后,左翼残部仍能迅速向右靠拢,与主力汇合。
“看清楚了吗?”张林问,“这是溃兵能做到的?”
无人回应。
他又指出西线矿洞附近的两个移动目标:“敌探仍在活动。说明他们一边退,一边还在侦察我们。这场仗,远没结束。”
典韦瓮声开口:“那咱们要不要现在杀出去?趁他们乱?”
“不能出。”张林答得果断,“他们不是乱,是在整。我们现在出击,等于主动踏入他们的布局。他们等的就是我们冒进。”
徐晃冷静分析:“敌军整顿周期一般多久?”
“正在算。”张林说着,已在系统中输入参数——敌军战损率、补给线长度、草原气候条件、马匹恢复周期。他点击“预测”按钮,界面开始运算。
就在此时,系统弹出新提示:北线集结区出现炊烟信号,敌军开始埋锅造饭。同时,西线两点目标停止前进,藏匿于矿洞东侧岩缝中,生命体征微弱,疑似换装潜伏。
张林立刻下令:“双岗轮守制度启动。每处要隘设两组士兵,一组值守,一组原地待命。前线部队保持战备,后勤梯队不动。”
他继续分配任务:“张辽、高顺,你们固守北线主防线,重点监控中央突破口。典韦、许褚,你们带虎卫营巡防东西两翼,每隔半个时辰汇报一次。”
“徐晃、关羽。”他转向二人,“你们率轻骑游弋于敌退路径沿线,不追击,只监视。发现敌军调动迹象,立刻回传坐标。”
“是!”众人齐声应令。
张林又补充:“所有斥候缩短回报间隔,从一炷香改为半炷香。矿洞周边加派暗哨,不许靠近,只许观察。一旦发现敌探转移,立刻上报,但不得惊动。”
命令下达后,各将领开始执行。张林独自留在了望台,目光始终锁定系统界面。敌军集结区的热源逐渐稳定,红点不再杂乱移动,而是形成三个固定集群,明显是按作战单位重新编组。
他调出地图标记,将这三个区域圈出,备注为“A、B、C集结点”。每个点相距约二百步,互为犄角,一旦某一点受袭,其余两点可在十分钟内完成支援。
“他们在布阵。”张林低声说,“不是休息,是在准备下一波进攻。”
他回头看了眼沙盘。北线山口、西山古道、云中堡旧址,仍是三大威胁方向。但敌军这次退而不散,说明他们还有后备力量未投入。或许,还有援军在路上。
他再次查看“敌军整顿周期预测”模块。进度条已走到百分之七十,剩余时间约一刻钟。他需要这个数据,来判断对方何时可能再动。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响起:西线山谷北侧,两点渗透目标的生命体征突然增强,开始缓慢移动,方向仍是主营。
张林眼神一凝。
他没有呼叫典韦或关羽。他知道,这两名敌探已经潜得太深。贸然围捕,只会打草惊蛇。不如放他们继续走,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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