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冰原的召唤
北境的寒风裹着冰碴子撞在药王谷的窗棂上时,林小满正翻晒新收的冰心草。
阿骨的雪橇犬叼着染血的兽皮闯进院子,皮毛上粘着冰晶凝成的箭头——箭头直指北方极寒之境。
“冰心石在发光!”阿骨跺着冻僵的脚,“族里老人说,这是初代谷主华先生留下的路标…他说极寒之境藏着药王谷的根!”
林小满的手指抚过兽皮上的冰箭头。箭头图案与仁心玉中双生莲纹路惊人相似,而箭头指向的,正是母亲日记里从未提及的禁忌之地——华先生魂魄的起源处。
第二节·被污染的诗
守护者学院的偏院,传来压抑的啜泣。
七个被血泉污染过的村民蜷缩在草席上,他们的皮肤下蠕动着灰白色蛊虫,眼神空洞如枯井。
“他们恨我们!”新入学的弟子小桃哭着跑来,“昨日我给他们喂药,他们差点咬断我的手腕!”
林小满推开草席。最前排的妇人突然扑来,指甲深深抠进她手臂:“还我孩子!是你们治死了他!”
仁心玉骤然发烫。林小满没有躲闪,任由妇人抓挠。鲜血渗出时,妇人瞳孔里的黑雾忽然散了些许。
“疼吗?”林小满轻声问。
妇人愣住,浑浊的眼泪滴在血珠上:“我的娃…他疼得打滚…”
“我知道。”林小满握住她抓挠的手,“所以我要教你,如何替他疼。”
第三节·灵泉的代价
子夜,华先生的残魂在仁心玉中凝聚成形。
他虚幻的手指点向林小满心口:“极寒之境有灵泉核心。以你弟弟的双生灵脉为引,可重塑药王谷,永绝污染!”
小柱猛地推开房门,守灵玉在掌心炸裂:“我不答应!”
“你以为我在逼你?”华先生的声音带着叹息,“当年我妻儿死于污染,我才盗走灵泉。如今轮到你…用至亲换天下太平。”
林小满按住小柱颤抖的肩膀。她望着窗外飘雪,想起阿墨的蛊虫、阿昭的转变、妇人的眼泪。
“若天下太平要用至亲鲜血换…”她轻声道,“这太平,不要也罢。”
华先生的残魂剧烈波动:“愚昧!没有灵泉核心,污染会吞噬整个大陆!”
“那就用我们的方式守护!”林小满将仁心玉按在华先生虚影前,“哪怕多救一个人,这首诗就没白写。”
第四节·双生的抉择
晨光刺破窗纸时,小柱将守灵玉按在冰心草田中央。
玉碎的刹那,万千光点涌入冰心草根茎。少年唇角溢血,却笑着看向林小满:“姐姐,冰心草在唱歌呢。”
药圃里,所有冰心草突然拔高,花盏中升起金色光尘。光尘汇聚成双生莲图腾,悬在两人之间。
“原来双生脉的终极不是献祭…”小柱的声音渐弱,“是让守护的信念,长在每株草里。”
林小满接住坠落的少年,泪水砸在他苍白的脸上:“傻弟弟…你才是这首诗,最动人的那句。”
第五节·向北·未完的书写
送葬的队伍踏上北境雪原时,冰心草的光尘仍在飘飞。
阿骨捧着华先生残魂留下的冰晶罗盘:“极寒之境有座冰封图书馆,藏着药王谷所有秘密。”
林小满将小柱葬在母亲墓旁。新立的墓碑上,她亲手刻下:
**“此处长眠双生脉,
其魂化草,其志成诗。
守护未竟,
我辈续之。”**
雪地里,她翻开《守心集》最新一页,提笔续写:
**“有人问我何为守护,
我答:
是阿阮的青铜灯,
是阿墨的真心泪,
是小柱化入青草的笑。
诗未写完,
因读诗人,
亦是写诗人。”**
队伍向北方的冰山进发。
风雪中,冰心草的光尘与诗稿的墨香缠绕,飘向更高的雪山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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