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是被那声石质的沉吟勾住的。
药王谷的暮秋,桂香裹着砚台的墨韵,她的仁心玉在暖阁震颤,映出安徽歙县的砚台作坊。玉光里浮出一方半成的龙尾砚:歙石纹理如山水长卷,墨池深潭凝着千年松烟,雕工的刀痕还带着未干的石粉,似要将徽州文脉的厚重,锁进这方温润石胎。
谷主,方师傅的刻刀崩了。阿昭的声音带着石料的清越,他说,现在都用电动磨床、激光雕刻,他这一凿一刻见文心的老手艺,连文房四宝店都嫌出砚太慢
冷凝展开全息影像:古砚坊内,八旬的方文山正戴着老花镜雕砚。刻刀在歙石上游走,石屑如细雪纷落,他的指节因常年握刀泛着青白。因材施艺看石脉、辨纹理——哪里适合雕龙,哪里该留天然石皮,像给石头看病。他用鬃刷清理砚面,现在?机器雕刻又快又光,可那砚…没魂儿,像玻璃板…当年我师父说,歙砚是把徽州的山水,刻进石头里,每道刻痕都得记着新安江的波、黄山松的风、老学究的墨香…可现在,年轻人宁可买机制砚,也不愿学这手上起茧、眼里辨石的苦功夫…窗外传来电动车的鸣笛,他手一抖,刻刀在边缘划出道浅痕:又废了!这砚池的弧度…是我用师父传的老刻刀挖的…他说好砚台要等,等人也等墨
第一幕·老砚师的文房执念
霜降的歙县,枫叶染红山岗,方师傅的砚坊飘着歙石与松烟的沉香。姑娘,你看这——要挑龙尾山的老坑石,石质坚润,发墨如油,像给文人选笔墨。他用指节叩击砚石,雕刻心随石走——石脉活的地方刻云纹,石性死的地方留石皮,像与石头对话…现在?机器刻砚又快又齐,可那砚…没气儿,像印刷品…当年我师父教我,制砚是与文人对坐,得把颜筋柳骨的笔意、苏黄米蔡的墨韵、徽商贾而好儒的雅,都揉进刻痕里…可现在,学生们问我能不能刻卡通图案这样才有人买他摸出怀里的断刻刀,石粉间还缠着半世纪的墨香,这断刀,是我师父断的…那年他说砚台如人,宁缺毋滥,现在…连我自己都怕这刀断在手里…
第二幕·矿物学家石魂解码
当日午后,冷凝在合肥工业大学材料学院见到李宏。
男教授穿着白大褂,实验室里摆着砚石成分分析仪:我是研究传统矿物工艺的,来破解歙砚有魂的科学密码。方师傅的手工制砚太玄妙,我想建数字砚石库——扫描百方老砚,AI学习石脉走向与发墨特性,让现代工艺也能刻出文房的魂他调出电镜图,您看这个金星歙石,硫化铁晶体分布如星河,AI已能模拟95%的天然纹理!
方文山摇头:小李啊,你懂什么叫石有灵性?你那仪器能测出我刻砚时呼吸的节奏么?能听见歙石与松烟对话的轻响么?李宏启动X射线衍射仪:我们复刻了您秘传的五年陈石处理法,用地窖窖藏半年,既保留石质活性,又防开裂。更关键的是——他展示AI设计图,AI分析了您三十年的刻砚笔记,连您为求砚池深邃,会在底部多刻半分的习惯都编码了!
第三幕·石魂与算法的文房共生
三日后,砚坊架起了智能雕刻机与动作捕捉系统。
李宏调试着激光定位:双艺制砚法,您控石魂、掌文脉,智能设备完成基础雕刻与定型。方文山将新选的歙石固定在夹具,刻刀轻起。停!这的鳞甲…密了半分!他喝止,传感器却已捕捉到石料的硬度变化,程序自动调整下刀深度:现在…匀了。
二人创砚心计划:
「石脉归档」:扫描千方古砚,建立石质纹理、雕刻技法、发墨性能数据库;
「双艺承砚」:传统手工雕刻保神韵,智能设备辅助定型,既守本真又提效率;
「元宇宙砚斋」:VR重现宋代砚坊场景,用户可选石材雕纹饰,体验文房与石魂的对话。
第四幕·砚台封存的百年文誓
小雪的歙县博物馆,方氏歙砚特展人潮如织。
当检测显示新砚的发墨性能与古砚偏差小于3%时,老文人含泪:这是刻在石头里的文脉啊!方文山将祖传刻刀赠予李宏:刀在人在,砚在魂在…现在,这文房气,能传得更远。
第五幕·石光流转的永恒文心
封砚日的新砚在展柜流转温润。
李宏团队将雕刻数据、石料配方写入区块链,每方砚台都是活的文明坐标。方文山将师父的老刻刀沉入新安江:刀在江里,魂在砚里…希望这文房气,永伴黄山。
巴黎吉美博物馆,AR导览重现歙砚制作:滑动指尖,看刻刀游走歙石,看墨香从石中出。砚坊外,学徒用智能雕刻机辅助制砚,少年捧着新砚问:爷爷,这砚为什么这么有墨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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