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口同声的一声“飞哥”,几个大老爷们儿重重抱在了一起。男人的友谊有时候就这么简单纯粹,一句“兄弟在心中”,哪怕七老八十了,也还是这味儿。
昏暗路灯下,四个身影搂在一块儿,画面有点糙,但感情是真的。
沈青竹掏出烟盒,习惯性给张小飞递了一支。张小飞接过来,顺手就着对方手里的火点着,然后……非常自然地把打火机揣进了自己兜里。
“阿拽,半年不见,沉稳了啊!这一身黑,帅!”张小飞上下打量着他,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
沈青竹有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总部那地方,熬人呗,被迫成熟……等等,飞哥,火机……能还我吗?”
“哦哦哦!对不住对不住!”张小飞一拍脑门,毫无尴尬之色地把火机掏出来塞回他手里,“跟罡子那家伙混久了,顺手牵火机都成条件反射了,没忍住!”
几个人就这么站在路边,你一言我一语,抽着烟,吹着晚风,聊着这半年鸡零狗碎的破事儿和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时间一晃就溜走了半个钟头。
直到张小飞兜里的手机闹钟又“滴滴滴”地响起来,他才猛地一激灵——坏了,光顾着叙旧,把正事忘了!
“对了,红缨和小南呢?她俩没跟你们一块儿收拾?”张小飞赶紧问。
林七夜想了想:“红缨姐和小南姐啊,这会儿应该已经在津南山那边了,就咱们以前集训营那地方。今天调令来得急,大家都忙活一天了,估计在收拾宿舍呢。”他顿了顿,有点好奇地看着张小飞,“飞哥,给你安排了啥职务?该不会……那个空着的军长位子,真留给你了吧?”
“可拉倒吧!谁爱当谁当去!”张小飞一提这个就牙痒痒,“叶梵那小子,把你们全调过去,这不明摆着‘绑票’亲友团,逼我就范吗?回头我得找他算账!”
林七夜却笑了笑,语气挺实在:“飞哥,其实大家私下聊过,虽说突然了点,但对这个安排倒没啥大意见。尤其是老赵,他做梦都想当将军,现在好歹是个团长,也算圆了半个梦。你……要不就顺水推舟,从了吧?”
“啊这……”张小飞一下子被噎住了。光顾着自己不想被“拴住”,差点忘了兄弟们的前程。叶梵这小子,**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道德绑架外加兄弟情谊捆绑销售?** 这算计,一层摞一层啊!
“好你个叶梵……”张小飞磨了磨后槽牙,满脸写着“算你狠”,“这事儿……回头再说!我先找她俩去,我时间紧,一天就能当十个小时的人,得精打细算!”
说完,他脚尖一点地就要起飞。
“哎!飞哥,等等!”沈青竹突然想起什么,赶紧喊了一嗓子,“胖子他们今晚就得撤了。别的都还好说,莫莉……她是晚上8点50的飞机。你要是有空,最好……去送送?”
张小飞身形在空中微微一滞。
莫莉……江南之约……那些未能在春日花海中兑现的承诺,被接连的变故冲散在风里。他眸子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暮色一样浓。
“知道了,我看情况。”夜风捎来他模糊的回应。再抬头,人已经融进夜色,不见了踪影。
曹渊默默给沈青竹比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这提醒到位。
林七夜则望着夜空叹了口气,心里那点“出卖兄弟行踪”的小小愧疚,被“这都快成三角债了”的无奈感压了下去。算了,半年没见,第一次重逢就卖他,好像是不太厚道。
………………
津南山,原新兵集训营旧址。
当初袁罡他们搬走时,这片营房没来得及拆,没想到现在反而省事了,直接“拎包入住”(虽然包有点旧)。
营地里还挺热闹。跟张小飞同期的“新兵”,有差不多一半被留了下来任职。连当初那个憨厚的小厨子许福贵,也被扣下了。所以今晚大家的伙食相当有保障——过了半年,许师傅的厨艺更是炉火纯青,锅铲抡得都快出残影了。至于新兵营没了厨子怎么办?新兵嘛,多吃点苦,有利于成长—— 总部大概是这么想的。
吃完饭,一群“老兵油子”开始认领自己当初的宿舍,感觉像是出去度了个半年假,结果又回到了原点。不过听说军区要扩建,以后这片山头就是他们的地盘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司小南看了看略显简陋的宿舍,双手叉腰,小嘴一撇:“红缨姐,咱随便收拾下得了。反正离市区也不远,要不咱白天来上班,晚上回家睡?我有点认床……”
“嘿!你是人类天花板,飞来飞去当然方便!”红缨皱了皱鼻子,假装凶她,“我才‘海’境,天天开车通勤多麻烦!快过来帮我拽被套!”
司小南吐了吐舌头,过去帮忙。一边扯着被角,一边嘀咕:“红缨姐,我今儿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有啥事儿要发生……你说是不是预感?”
红缨头也不抬:“什么预感,我看你就是想回去躺你那张大软床,抱着张小飞送的那堆玩偶打滚,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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