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家归宁回来,已是暮色四合。
林晚星让伙计把轮椅抬进院子,刚扶着苏文彦坐下,就见春桃端着热水进来:“小姐,苏公子,热水备好了,洗去乏气正好歇息。”
苏文彦的脸颊微微发烫,下意识地看向林晚星。按规矩,今夜该是他们真正同榻而眠的日子,白日里在祖母面前强装的镇定,此刻早已荡然无存。
“你先洗吧。”林晚星接过水盆,笑着推了推他的轮椅,“我去看看晚饭。”
她故意避开他的目光,转身时指尖却微微发烫——说不紧张是假的,只是她更怕自己的局促会让他更不安。
苏文彦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他慢慢挪到浴桶边,听着外面传来她和厨娘说话的声音,还有锅碗瓢盆的轻响,那些琐碎的烟火气,却让他莫名安心。
等林晚星端着点心进来时,他已经换好了月白色的中衣,坐在床边,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衣襟上,像落了场细碎的雨。
“怎么不擦干头发?”她放下点心,拿起干布走到他身后,轻轻为他擦拭,“仔细着凉。”
她的动作很轻,指腹偶尔划过他的后颈,带着温热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耳尖瞬间红透。
“我、我自己来就好。”他想抢过布巾,却被她按住了手。
“别动。”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温柔,“这点事,我还是能做好的。”
干布擦过发丝,留下淡淡的皂角香,混着她身上的桂花香气,在空气里交织成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苏文彦乖乖地坐着,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连呼吸都变得悠长。
擦完头发,林晚星将点心推到他面前:“厨房做的莲子羹,安神的,尝尝?”
他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清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说不出的紧张。
红烛的光映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紧抿的唇,和微微颤抖的睫毛。林晚星放下羹碗,忽然在他面前蹲下,仰头看他,像只狡黠的小狐狸:“苏文彦,你是不是怕了?”
“没、没有。”他连忙否认,眼神却慌乱地躲开,不敢看她。
“真没有?”她故意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那你手抖什么?”
他的手确实在抖,握着羹勺的指尖泛白,被她戳穿后,脸颊红得像要滴血,只能低下头,小声嘟囔:“就是……有点不习惯。”
“我也不习惯。”林晚星忽然收起玩笑的神色,语气认真了些,“但我们是夫妻,不是吗?慢慢来,总会习惯的。”
她的坦诚让苏文彦愣了愣,抬头看她时,她的眼里没有嘲笑,只有理解和温柔,像一汪清泉,瞬间抚平了他心底的不安。
“嗯。”他用力点头,却忽然想起什么,脸更红了,“我……我怕弄疼你。”
他虽读了些医书,也听过些只言片语,却深知自己腿疾不便,很多事都要仰仗她,怕自己笨手笨脚,反而伤了她。这份担忧,比紧张更甚。
林晚星看着他眼里的真切,心里忽然一软。她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尖的温度烫得他微微一颤。
“不会的。”她轻声说,然后忽然俯身,轻轻咬住了他的唇。
他的唇瓣柔软,带着莲子羹的清甜,像颗诱人的糖。苏文彦瞬间僵住了,眼睛猛地睁大,像被施了定身咒,连呼吸都忘了。
林晚星没有深入,只是用唇瓣轻轻厮磨着他的,将那份清甜渡到自己口中,才缓缓退开,鼻尖抵着他的,气息交融:“放松点,交给我就好。”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魅惑的沙哑,像羽毛拂过心尖,瞬间点燃了苏文彦心底的火焰。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她的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辰,里面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还有一丝让他心慌意乱的温柔。他忽然伸出手,紧紧抱住了她,将脸埋在她颈间,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喟叹:“晚星……”
“我在。”她回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红烛的火苗跳了跳,映得帐幔上的鸳鸯图案仿佛活了过来。林晚星扶着他,慢慢躺到床上,他的腿还不能完全弯曲,只能半靠在软枕上,姿势有些别扭,却努力配合着她,像个听话的孩子。
她吹灭了大半的蜡烛,只留两支在床头,光线暗了些,却更添了几分暧昧。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和烛火的光交织在一起,温柔得像水。
“文彦,看着我。”林晚星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眼,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苏文彦缓缓睁开眼,眼底的慌乱渐渐褪去,只剩下满满的依赖和信任。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光,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愿意相信。
林晚星低头,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不再带着戏谑,只有满满的珍视和情意,温柔而深入。他起初还有些僵硬,后来渐渐放开,笨拙地回应着她,像在学习一门全新的学问,认真得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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