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雪下得绵密,像揉碎的月光铺满庭院,却被暖阁里的炭火烘得没了半分寒意。林晚星半倚在铺着狐裘的软榻上,手里捏着卷闲书,眼神却没落在书页上,而是望着炭盆里跳跃的火星,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苏文彦坐在榻左侧,正为她梳理散开的长发。他的指尖温凉,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穿过发丝时动作轻柔得像拂过花瓣,偶尔停顿,用银簪将调皮的碎发别在耳后,指腹不经意蹭过她的耳廓,引得她轻轻一颤。
“还在想白日里的事?”苏文彦的声音低柔,像浸了蜜的温水,“王御医说你近日气色差,让少思虑。”
林晚星偏过头,鼻尖差点撞到他的下巴,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混着药草味——那是为他调理身子的药膳香,连日来他病刚好些,就总惦记着她的饮食起居。“在想你们俩。”她笑眼弯弯,指尖划过他腕上的玉镯,那是她亲手为他戴上的,“白日里文彦为我研墨,萧策就蹲在炉边烤栗子,倒像两只守着主人的乖猫。”
苏文彦被她逗笑,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像落了片羽毛:“那也是只惦记着你的猫。”
话音刚落,暖阁门被轻轻推开,萧策捧着个红泥小炉走进来,炉上煨着罐热酒,蒸腾的白汽模糊了他英挺的眉眼。他脱了沾雪的披风,露出里面月白的中衣,领口微敞,能看到结实的锁骨,带着室外的寒气,却在靠近软榻时刻意放轻了脚步。
“酒温好了。”他把小炉放在榻边的矮几上,拿起三只青瓷杯,倒出琥珀色的酒液,酒香混着梅子的甜漫开来。他先递给林晚星一杯,指尖触到她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却又忍不住用指腹蹭了蹭她的掌心,那里还带着苏文彦梳理头发时留下的温凉。
“尝尝,加了冰糖和话梅,不烈。”萧策的声音有点闷,耳尖泛着红,目光落在她被炭火映得微红的脸颊上,喉结悄悄滚动——白日里看她靠在苏文彦肩头笑,他心里竟有些发酸,却又觉得这样的画面暖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林晚星接过酒杯,没先喝,而是凑到萧策唇边,眼神带着点狡黠的笑意:“先给你尝口?”
温热的酒液贴着他的唇滑入喉咙,带着她指尖的香,萧策猛地屏住呼吸,耳根红得快要滴血,却下意识地抬手扶住她的腰,怕她坐不稳。他的掌心滚烫,隔着薄薄的裙料,能感受到她腰肢的纤细,像揣了团火,烧得他心尖发颤。
苏文彦在一旁看得清楚,却没说话,只是拿起另一杯酒,递到萧策嘴边,语气带着纵容的笑意:“将军也暖暖身子,看你冻得鼻尖都红了。”
萧策愣了愣,张口喝下,酒液滑过喉咙时,竟品出几分不同的甜。他看着苏文彦温和的眉眼,又看了看怀里笑靥如花的林晚星,忽然觉得,原来三个人这样靠在一起,是这么踏实的事。
林晚星靠回软榻,左手被苏文彦握着,他的指腹在她掌心轻轻画着圈,带着安抚的意味;右手被萧策攥在手里,他的掌心粗糙却滚烫,力道小心翼翼的,像捧着易碎的珍宝。两杯热酒在手里温着,暖了指尖,也暖了心口。
“文彦的字越发好了。”林晚星想起白日里他为她题的扇面,“那句‘晚星入怀,风雪皆安’,我很喜欢。”
苏文彦低头,唇瓣擦过她的手腕,留下温热的触感:“只要你喜欢,往后日日为你写。”
“那我呢?”萧策忍不住插话,像个争宠的孩子,“我今日猎的狐狸,皮毛能做条围脖,主母戴上定好看。”他说着,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收紧,将她往怀里带了带,鼻尖蹭到她的颈窝,闻到她发间的熏香,心跳得像擂鼓。
林晚星被他蹭得发痒,笑着往他怀里缩了缩,却又伸出脚,轻轻踢了踢苏文彦的膝头:“文彦可得管管他,越来越没规矩了。”
苏文彦握住她的脚踝,指尖顺着细腻的肌肤往上滑,带着微凉的痒意:“他哪里是没规矩,是把心都掏出来给你了。”他抬头,撞进萧策望过来的眼,那里面没有平日的局促,只有满满的坦诚,两人相视一笑,眼底的默契像被雪水浸过的青石,温润透亮。
炭盆里的火渐渐稳了,映得三人的影子在墙上依偎成一团。林晚星左靠在萧策怀里,右倚着苏文彦的肩,听着左边有力的心跳,右边温和的呼吸,忽然觉得这冬夜漫长也可爱。
她仰头,先吻了吻萧策紧绷的下颌线,那里还带着点胡茬的糙意,引得他闷哼一声,将她抱得更紧;又转头,含住苏文彦凑过来的唇,他的吻温润缠绵,像上好的清茶,余味悠长。
萧策看着她与苏文彦交缠的唇,眼底闪过一丝灼热,却没动,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背,直到她转过头,笑着啄了啄他的唇,他才像得到了赦免,笨拙地加深了这个吻,带着酒的甜和他独有的滚烫。
暖阁外的雪还在下,簌簌地敲着窗棂,像首温柔的催眠曲。酒罐里的酒渐渐浅了,梅香混着酒香在空气里酿出蜜,三个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心跳,谁的呼吸。
林晚星被两人圈在中间,左边是山般的坚实,右边是水般的温润,忽然明白,所谓圆满,从不是择一而从,而是这般——你贪他的温柔,也恋他的滚烫,而他们,甘愿为你收敛锋芒,共守这一方暖阁,让风雪再大,也吹不散怀里的暖意。
夜色渐深,炭盆的火光映着三张相依的睡颜,唇角都带着满足的笑意。雪落无声,却像在为这同心的温情,盖上一层柔软的绒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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