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坎儿井补给点后,商队沿着隐约可见的古道前行。这条小路久无人迹,路面被风沙侵蚀得坑洼不平,却避开了开阔地带的视野,行进多日都未再遇沙盗踪迹。
这日午后,天空突然阴沉下来,狂风卷着乌云从地平线迅速蔓延,戈壁滩上顿时黄沙漫天,能见度不足丈许。“是黑风!快把马车围成圈,护住牲畜!”萧策大声呼喊,护卫们立刻行动,将马车首尾相连,形成一道屏障,众人纷纷躲到车后避风。
风沙呼啸着掠过,石子砸在车厢上噼啪作响,骆驼和马匹受惊嘶鸣,几匹骏马险些挣脱缰绳。耶律瑾死死拉住马缰,额前的金发被风沙吹得凌乱,却依旧稳稳站在风中,安抚着受惊的牲畜。林晚星紧紧拉住阿木,将他护在身后,沈清辞则用身体挡住药箱,生怕里面的药材被风沙打湿。
这场黑风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才渐渐平息,天地间一片狼藉,不少护卫的头巾被吹走,脸上沾满了沙尘。更糟糕的是,一辆装载香料的马车车轮被狂风刮来的巨石砸断,车厢倾斜,几袋香料滚落出来,被风沙半掩。
“快看看货物有没有损坏!”林晚星连忙上前查看,还好大部分香料都被帆布和油布包裹得严实,只有少数几袋沾染了沙尘。护卫们七手八脚地将滚落的香料搬上车,试图修理车轮,却发现轮轴已经断裂,根本无法继续使用。
“这可怎么办?少了一辆马车,剩下的车辆根本装不下这么多货物。”一名护卫焦急地说道。
耶律瑾蹲下身检查了一下断裂的轮轴,眉头紧锁:“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找替换的轮轴都难。”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萧策立刻警觉起来,握紧了腰间的弯刀:“大家戒备!”
护卫们纷纷抽出武器,严阵以待。很快,一队人马出现在视野中,为首的是一位身着锦袍、面容俊朗的中年男子,他看到商队的窘境,勒住马缰,笑着说道:“前方可是耶律瑾王子的商队?”
耶律瑾一愣,仔细打量着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阁下是?”
“在下苏文渊,多年前曾与王子在龟兹国的商贸会上有过一面之缘。”中年男子翻身下马,走到耶律瑾面前,“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王子,看你们的样子,似乎遇到了麻烦?”
耶律瑾认出了他,苏文渊是中原苏氏商行的东家,苏氏商行在中原和西域都有不少分号,实力雄厚。“苏东家,好久不见!”耶律瑾拱了拱手,“不瞒你说,我们的马车车轮断了,货物无法运输,正发愁呢。”
苏文渊看了看断裂的车轮,又看了看堆积的货物,笑着说:“这有何难?我车队里正好有备用的轮轴和工具,让我的手下帮你们修理便是。”他转头对身后的侍从吩咐了几句,侍从们立刻拿出轮轴和工具,动手修理马车。
林晚星走上前,笑着说道:“多谢苏东家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谢。”
苏文渊看向林晚星,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位想必就是晚星阁的林主母吧?久仰大名!晚星阁的胭脂水粉在中原可是供不应求,没想到林主母竟然亲自带队来西域拓展商路,真是胆识过人。”
“苏东家过奖了,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林晚星笑着回应。
苏文渊摆摆手:“林主母太谦虚了。晚星阁能在短短几年内发展得如此壮大,足见林主母的商业才能。我此次也是带队去西域采购货物,没想到会遇到你们。”
两人聊得十分投机,苏文渊向林晚星介绍了中原近期的商业行情,林晚星也向他介绍了联合商队的情况。苏文渊得知联合商队要将西域的香料、皮毛等货物销往中原,十分感兴趣:“林主母,我苏氏商行在中原各地都有分号,若是不嫌弃,我们可以合作,由我们商行负责销售你们的货物,保证给你们一个公道的价格。”
林晚星正愁如何在中原拓展销售渠道,苏文渊的提议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那太好了!能与苏东家合作,是我们的荣幸。”林晚星笑着说道。
两人当场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约定到了中原后再详细商议合作细节。
这边,侍从们已经将马车修理好了。耶律瑾感激地说:“苏东家,真是太感谢你了!若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耽搁多久。”
“王子客气了,出门在外,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苏文渊笑着说,“天色不早了,前面不远处有一处驿站,我们不如一起前往驿站休整,也好再详细聊聊合作的事情。”
“好!”众人齐声应道。
商队和苏文渊的车队一起朝着驿站的方向前进。有了苏文渊的加入,队伍更加壮大,也更安全了。苏文渊的车队里有不少经验丰富的护卫和工匠,一路上帮着商队解决了不少难题。
傍晚时分,两队人马抵达了驿站。驿站规模不大,却十分干净整洁,院内有几棵高大的白杨树,遮挡住了不少烈日。驿站老板看到来了这么多客人,连忙热情地迎了上来,安排众人住宿和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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