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战争,是这一切矛盾的顶点,也是一次彻底的爆发。
马林梵多的广场,成了世界上最惨烈的修罗场。白胡子海军的怒吼,海军的拼杀,生命的消逝,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我参与了战斗,冻结海啸,阻挡敌人。但我的内心,始终有一部分是抽离的。我看着艾斯被囚禁,看着白胡子拖着残躯奋战,看着路飞拼死冲刺……这一切,本可以避免吗?这场战争的本质,究竟是为了“正义”,还是为了维护世界政府那不容侵犯的权威?
当路飞抱着濒死的艾斯,绝望地跪在战场上时,我出手阻止了赤犬的致命一击。那一刻,没有太多的权衡和思考,几乎是本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卡普先生的孙子,看着这个代表着某种“可能性”的年轻人,就这样被“绝对的正义”所抹杀。我与萨卡斯基的冲突,在那一刻已经不可避免。那不仅仅是关于一个海贼的生死,更是两种正义理念的正面冲撞。
战争的结果,艾斯和白胡子陨落,黑胡子趁势崛起,大海贼时代进入更疯狂的阶段。海军赢得了战役,但世界并未因此变得更好,反而更加动荡。而我和萨卡斯基之间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了。
元帅之争,在所难免。
我知道,那不仅仅是职位之争。那是未来海军方向之争。如果我胜出,海军或许会转向一种更富弹性、更注重实际情况的“温和的正义”。如果萨卡斯基胜出,那么海军将成为世界政府手中更锋利、也更无情的刀。
庞克哈萨德,那座因我们战斗而变成冰火地狱的岛屿,成了我们最终的战场。那场战斗持续了十天十夜,几乎耗尽了彼此所有的力气和意志。不仅仅是能力的比拼,更是信念的碰撞。他的岩浆灼热、狂暴,誓要焚尽一切异端;我的冰霜冷冽、坚韧,试图冻结这过热的毁灭。
最终,我输了。失去了一条腿,也失去了改变海军内部轨迹的机会。
躺在冰冷的废墟上,看着萨卡斯基成为新任元帅,我感受到的并非全是失败的痛苦,反而有一种奇异的解脱。我尽力了,为我所相信的道路战斗到了最后。结果如此,或许也是这个时代的选择。继续留在海军,穿着那身大将制服,我是否还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在萨卡斯基的绝对领导之下,我的“懒散的正义”只会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成为一种桎梏。
所以,我离开了。
很多人认为这是我理想破灭后的逃避,是迷茫者的最终选择。但恰恰相反,这是我迄今为止,最清醒、最遵从内心的决定。脱下那身象征权力和束缚的制服,我才真正获得了自由——践行我自身正义的自由。
我不再是海军大将“青雉”,我只是库赞。
现在的我,游走于世界的灰色地带。我与黑胡子海贼团有所接触,并非认同他们,而是为了更深入地洞察这个时代的暗流。我传递消息,有时会暗中干预一些事情。我看到斯摩格那个固执的家伙还在以自己的方式坚持,看到新一代的海军将领在成长,也看到路飞和他的伙伴们以惊人的速度搅动着世界。
我遇到了妮可·罗宾,在某个遥远的岛屿。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惊恐无助的小女孩,而是成长为一个强大、智慧、有可靠同伴的女性。她看着我,眼神复杂,但没有恐惧。我们进行了一场简短的对话。我告诉她,我并未期待她的感谢,奥哈拉的事,我至今仍负有责任。但她似乎已经释然,她理解了萨乌罗的选择,或许也部分理解了我的矛盾。那一刻,我心头的某块坚冰,仿佛悄然松动了一些。放过她,是我对过去罪恶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补救;而看到她好好长大,则是对我当下道路的一种无声肯定。
我不属于海军,也不属于海贼。我行走在自己的道路上。有人问我,你的正义到底是什么?是海军的正义,还是海贼的自由?
我的回答是:我的正义,就是库赞的正义。
它不依附于任何组织或旗帜。它基于我亲眼所见,亲身体验,基于我对生命价值的判断。它可能依然显得犹豫,不够果决,会在必要时出手冻结邪恶,也会在特定情况下选择“看不见”。它承认世界的复杂性,并试图在这种复杂中,守护那些真正值得守护的东西——可能是某个具体的人,可能是一种可能性,也可能仅仅是平凡生活的片刻安宁。
我还是我。那个在奥哈拉事件后,对绝对理念产生怀疑的库赞;那个不愿放弃对人性微弱期待,哪怕这期待看起来有些天真的库赞;那个选择用“懒散”作为外壳,来保护内心那份不愿妥协的柔软的库赞。
力量的形式或许变了,从海军大将的职权,变成了纯粹的个体力量与选择。但核心从未改变。我依然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观察这个世界,去介入我认为需要介入的时刻。或许在有些人看来,我成了一个无所属的流浪汉,一个立场不明的麻烦人物。
但这又如何?
月光洒在平静的海面上,泛起粼粼银光。我掐灭了烟头,站起身。夜还很长,路也是。前方或许有新的风暴,有更艰难的抉择。但我知道,无论身处何地,面对何种境况,我所做出的选择,都将是“库赞”的选择。
这就够了。
因为,我一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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