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拙纪念馆开馆三月后,“心契共学”计划正式启动。
林风联合陈砚、墨衍及多国教育家,于现实设立“太虚文化课”,于太虚开设“现实通识堂”。课程不授刀剑,不讲神功,只谈一事:如何在纷乱世界中,守住一句“我在”。
首课设于北原小学。
现实教室中,孩童戴轻量终端,眼前浮现太虚槐市——老张正教糖画,青鸾徒辨百草,小雨点诵《心契约》。
同一刻,太虚心契之界,新徒围坐,听林风兄长讲述现实医院故事:“一护士握病童手说‘我在’,孩子便不再怕打针。”
“原来现实也有守拙灯。”太虚少年喃喃。
“灯不在界,在心。”霜璃跃上讲台,九尾轻展,【默响自生】微启。
青金光如雨洒落,映出现实课堂——一女孩正举手问:“若我在现实中被欺负,也能说‘我在’吗?”
霜璃心念如歌:“能。因‘我在’不是宣告存在,而是选择不退。”
课毕,争议顿起。
有学者斥:“虚拟故事,岂能替代现实德育?”
亦有家长忧:“孩童沉迷太虚,恐失现实根基。”
林风未辩,只邀众人至观景台。
屏中,现实病房,一白血病女童正登录太虚。她骨瘦如柴,却笑如春阳。
“今日我种了一株扶桑。”她对母亲说,“霜璃姐姐说,它会比我活得久。”
母亲泪落,却笑:“那你要常去看它。”
“我会。”女童望向太虚方向,“因我在。”
当晚,霜璃巡行心契之界,见新徒如潮。
一太虚少年问:“现实孩童真能懂我们的痛吗?”
霜璃跃上石墩,九尾轻展,【心海同照】微启。
青金光如雨洒落,映出现实病房——女童正入梦,梦中她立于扶桑树下,霜璃伏于枝头,九尾轻摆。
“她不懂你的痛。”霜璃心念如歌,“但她懂自己的痛。而痛,是共同的语言。”
正此时,异象自梦中生。
女童梦中忽见黑雾缠身,乃现实化疗副作用所化心魇。她蜷缩树下,低语:“好痛……我想回家……”
霜璃跃下枝头,琉璃身躯温润,日月莲瓣燃青金焰。
她未驱黑雾,只伏于女童身旁,心念如铃:“我在。”
刹那,黑雾渐散,非因力,因伴。
女童睁眼,梦中泪落,却笑:“霜璃姐姐,你真的在。”
此梦非孤例。
三日内,全球数百病童、灾童、孤童共梦——
战地废墟中,霜璃伏于残墙,心念:“我在。”
地震帐篷里,霜璃舔其掌心,心念:“我在。”
校园角落,霜璃蹭其手腕,心念:“我在。”
“是夜游心径。”墨衍立机关城顶,盲眼低垂,“汝以心契为桥,入现实孩童梦中。此非侵,乃伴。”
“可有险?”林风急问。
“有。”墨衍指向非攻天幕,“若汝耗神过甚,形神将散。因梦乃魂游之地,虚实交界最薄处。”
霜璃伏于窗台,日月莲瓣低垂。她蓝眸映出万千梦境——每一梦,皆是一颗待护之心。
“值得。”她心念如歌。
次日,心契共学第二课。
现实课堂,女童举手:“昨夜我梦见霜璃姐姐。她说‘我在’,我就没那么怕了。”
全场寂静。
继而,教师泪下,家长泣不成声。
林风立于太虚讲台,声如洪钟:“教育非灌输,乃点燃。守拙灯不在我们手中,而在他们心中。我们只需——陪他们找到开关。”
课毕,争议渐息。
有学者改口:“或许,虚拟可为现实之镜。”
更多家长报名:“让孩子学‘我在’,比学赢更重要。”
暮色四合,观景台。
林风扶女童父母而立,望见太虚扶桑新枝破雪,霜璃伏于枝头,九尾轻摆。
女童已安睡,床头青金灯微闪。
他抬手抚屏,青金焰微闪。
小兽蓝眸弯起,心念如铃:“你在现实说‘我在’,我在此界答‘我在’。”
夜深,霜璃回小院。守拙灯微闪,映出案上一信——乃女童手绘,画一人一兽并肩立于灯下,旁书稚字:“谢谢你说‘我在’。”
霜璃伏于案上,日月莲瓣低垂,似倦。
窗外,槐市早市开张,糖香混着药香,炊烟袅袅,人声熙攘。
一个平凡的清晨。
一场无声的相守。
守拙灯焰微摇,映出一人一兽并肩之影——
虽隔两界,却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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