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北野惠美跑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父亲,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爹,别打了……”
北野雄一看着女儿哭红的眼睛,又看了看李墨白眼中的坦荡,忽然长叹一声,挥手示意剩下的忍者放下兵器:“我……输了。”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中原各派弟子互相拥抱,热泪盈眶。武当道长走上前,抚着胡须笑道:“北野家主愿赌服输,也是条汉子。”
李墨白收剑回鞘,对着北野雄一拱手道:“家主言出必行,李某佩服。至于令爱之事,纯属误会,若有冒犯,李某在此赔罪。”
北野雄一看着他,眼神复杂,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带着残部和女儿默默离去。北野惠美走时回头望了李墨白一眼,眼中有感激,有不舍,最终还是跟着父亲消失在山道尽头。
风波过后,泰山论剑继续进行,只是气氛已变得格外融洽。各派高手轮番上场,切磋武艺,再无之前的剑拔弩张。李墨白被众人围在中间,接受着祝贺,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直到看到人群外那个熟悉的身影——西门霜不知何时竟带着念安赶来了,正站在旗幡下朝他笑。
“你怎么来了?”李墨白跑过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他瞬间安心。
“放心不下你。”西门霜笑着帮他擦掉脸上的尘土,“念安吵着要给爹加油,就只好带他来了。”
念安举着小木剑,奶声奶气地喊:“爹,厉害!”惹得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夕阳西下时,众人在泰山之巅饮酒庆祝。李墨白抱着念安,身边是笑靥如花的西门霜,远处的云海被染成金红色,美得像幅画。叶家洛举着酒杯走过来,大笑着拍他的肩膀:“墨白,你可给咱们中原武林长脸了!”
“是大家同心协力的功劳。”李墨白笑着与他碰杯,酒液入喉,带着微醺的暖意。
下山时,念安趴在李墨白怀里睡着了,嘴角还沾着糖葫芦的糖渣。西门霜靠在他身边,轻声道:“这下,总算能安心过日子了。”
“嗯。”李墨白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回去就给你刻完那支并蒂莲簪子,再带你去寒梅山庄看雪,去雪山看冰晶花,把之前欠你的都补上。”
西门霜笑着往他怀里钻了钻:“不急,日子还长着呢。”
马车驶在蜿蜒的山道上,车轮碾过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李墨白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忽然觉得,所谓江湖,不过是守护与被守护的轮回。他曾为了守护中原武林而战,如今却只想守护身边的这份温暖。
回到灵霄派时,玉兰树的叶子已染上秋霜,却有零星的花苞在枝头酝酿,像在预示着又一个春天的到来。狼崽扑上来,摇着尾巴蹭他的裤腿,念安被惊醒,揉着眼睛喊“娘”,惹得众人一阵笑。
李墨白抱着儿子,牵着妻子,一步步往百草堂走。观星台上的刀穗、锦囊、同心草还在风中轻轻摇曳,像在诉说着那些风雨同舟的岁月。他知道,江湖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新的挑战,但只要身边有她,有念安,有这份藏在心底的坚守,便无所畏惧。
因为真正的武道,从不是征服他人,而是守护所爱。就像这灵霄派的玉兰,无论经历多少风雨,总会在属于自己的季节里,绽放出最洁白的花,芬芳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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