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在骸骨的怀里找到封信,是写给楚月母亲的,说已找到兰贵人下毒的证据,藏在坤宁宫的地砖下,可惜没能送出。“这才是母亲说的木盒里的真相,”楚砚的眼眶红了,“可惜被耽误了这么多年。”
西门霜将信小心收好:“现在知道也不晚,至少能还先皇后和沈御医一个清白。”
雨停时,山涧的水涨了起来,漫过药圃的石埂。李墨白带着众人加固田埂,念安和楚砚用石块垒起小堤坝,狼崽叼着树枝帮忙,溅了满身泥水,却乐在其中。苏轻寒站在暖棚前,看着那株雪莲,忽然道:“等雪莲结籽,我就去西域,把忘忧草的种子带过去,让那里的曼陀罗旧址,也长出能解毒的草。”
李墨白点头:“我陪你去,顺便看看沈御医说的‘会唱歌的沙子’。”
“我也要去!”念安举着沾满泥的小手,“还要带风筝,让西域的小朋友看看我们灵霄派的画!”
西门霜笑着擦掉他脸上的泥:“都去,都去,不过得等你把《九章算术》背完。”
入夏后,药圃的金银花爬满了竹架,黄白相间的花朵在风中摇曳,香气弥漫了整个庭院。李墨白在观星台的石壁上又添了行字:“心之所向,素履以往。”旁边是念安画的小狼,歪歪扭扭,却透着股鲜活的劲儿。
楚砚回京前,偷偷对李墨白说:“世伯,其实陈御医带了太后的口谕,想认念安做义孙,接去京里读书。”
李墨白看向廊下正在教念安辨药草的西门霜,笑道:“让他自己选吧,在哪不是读书?灵霄派的药圃,未必比太学的书斋差。”
念安最终还是留在了灵霄派,理由是“狼崽离不开我,雪莲也需要人浇水”。楚砚走的那天,他把自己画的风筝送给楚砚:“表哥,等你下次来,我们去后山放风筝,比谁的飞得高!”
蝉鸣渐起时,苏轻寒收拾好了行囊,里面装着忘忧草的种子,还有西门霜做的樱花酱。李墨白检查着守正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却不再是为了厮杀,而是为了守护前路的安宁。
出发前,他们在银杏树下埋了坛新酿的桂花酒,坛口贴着张字条:“待西域花开,共饮此坛。”狼崽在旁边刨了个小坑,把自己最爱的磨牙骨埋了进去,像是在做个约定。
西门霜站在山门相送,手里挥着念安画的全家福:“到了西域记得写信,让陈御医帮忙捎回来。”
“放心吧,”李墨白勒住马缰,回头望去,灵霄派的屋顶在绿树掩映中若隐若现,“我们很快就回来。”
念安坐在苏轻寒身后,手里举着风筝线,纸鸢在风中飞得很高,翅尖的信纸哗啦啦响,像是在唱一首关于远方与归来的歌。狼崽跟在马旁,时不时抬头看看风筝,尾巴摇得欢快。
山路蜿蜒,通向远方,两旁的樱花树虽已无花,枝叶却郁郁葱葱,像在挥手送别。李墨白知道,此行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就像灵霄派的四季,花开花落,草枯草荣,却总有新的生命在悄然生长。
或许在西域的沙漠里,忘忧草会开出洁白的花;或许在遥远的京城,楚砚正对着风筝思念这里的时光;或许在灵霄派的药圃里,西门霜正看着雪莲的种子,盼着他们归来。而这所有的故事,都将在时光里慢慢沉淀,化作生命中最珍贵的印记,温暖而绵长。
风穿过山谷,带着金银花的香气,送他们走向更远的江湖。而灵霄派的门,永远为归人敞开,就像那坛埋在银杏树下的桂花酒,在等待着重逢的那一天,开封时,定是满院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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