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明明就没相遇多久,但就是很爱很爱他。
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感受。
它来得太快,太汹涌,像一场毫无预兆的飓风,在尚未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将理智、克制、所有引以为傲的冷静全部撕碎。
看着他,仅仅是看着他,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血液在血管里沸腾,叫嚣着一个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声音——
就是他。
没有理由,没有逻辑,甚至没有道理。
明明之前从未见过他,可灵魂深处却像是刻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你爱他,你早该爱他,你终于找到他了。
这太荒谬了。
可更荒谬的是,自己竟然毫无挣扎地接受了这种荒谬。
忍不住想靠近他,想触碰他,想把一切都捧到他面前,只为了能让他多看我一眼。
甚至不在乎他会不会觉得我奇怪,不在乎他是否会被过分的热情吓退。
因为那种情感太过强烈,强烈到如果不做些什么,它就会从胸口炸开,让我彻底疯掉。
——为什么?
我试图寻找答案。
是前世吗?是命运吗?还是大脑在某个瞬间出现了错误的化学反应,让我对一个陌生人产生了病态的执念?
可当我看着他时,这些疑问全都变得毫无意义。
因为答案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爱他。
这就足够了。
这份爱来得毫无征兆,却扎根得如此之深,仿佛它本就该在那里,只是终于等到了破土而出的时刻。
甚至能感觉到,它不仅仅属于现在的我,而是属于更久远的、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某个部分。
所以我不再挣扎,不再质疑。
如果这是疯狂,那我甘愿沉沦。
我放任自己去想他,去渴望他,去用一切可能的方式将他留在我的生命里。
我想要他每一天睁开眼看到的都是我,想要他的每一次微笑都因我而起,想要他回头的每一个瞬间,我都在那里。
我不在乎这看起来有多偏执,多不可理喻。
因为当我看着他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一个再清晰不过的认知——
他是我灵魂认出的爱人。
而我,注定要爱他。
想到这里,陆时岸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
“陆时岸。”
而然数学老师老周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小老头背着手站在讲台前,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什么事这么开心?连我的导数都不听了?”
教室里响起善意的哄笑。
陆时岸轻咳一声站起来,讪讪的说:“没有没有,在听的。”
“那就说说这题吧。”老周指了指黑板,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陆时岸视线扫过黑板上的题目,三秒内报出答案。
“过程。”老周敲敲黑板。
“对f(x)求导后讨论极值点,再结合图像分析。”他流畅地回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沉睡的小龙,“当a>1时,函数在x=ln a处取得最小值。”
老周满意地点头:“坐下吧。”
却没注意到他垂眸时,指尖正温柔地抚过忆春头顶那对新长出来的分叉龙角——蜕变期的最后阶段,小龙的角会像鹿茸般覆着层细绒。
“时哥。”陈昊压低声音,你刚才笑得好恶心。
陆时岸踹了他一脚:“滚蛋,我只是在想怎么表白。”
陈昊的视线不自主地落在那条被盘得锃光瓦亮的小粉蛇身上。
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最终只是忧心忡忡地写了张纸条:【需不需要我帮你查查跨物种婚姻法?】
陆时岸直接一把把他的凳子踹翻了,陈昊水灵灵的摔在地上和老周大眼瞪小眼,最后回答了问题成功坐下了。
陈昊得意的哼了一声:“虽然没有时哥你厉害,但我数学也是可以的。”
陆时岸直接当看不见,放学也没等他。
陆时岸抄了近道穿过废弃工地。
夕阳将钢筋水泥染成血色时,他听见了熟悉的尖叫。
“陆时岸!救命!”
肖鸢沁被五个混混围在墙角,校服裙撕开一道口子。
见到他时,她红肿的眼睛瞬间亮起,像抓住救命稻草。
陆时岸的第一反应是转身就走——考试在即,他不想惹事;更重要的是,忆春正在他卫衣口袋里沉睡,这是蜕变最关键的时期。
“哟,男朋友来了?”黄毛混混拽住肖鸢沁的头发,“正好让他看看——”
钢管砸在水泥地上的刺耳声响打断了污言秽语。
陆时岸深吸一口气还是走了过去,把卫衣小心地脱下来叠好。
“跑。”他将包裹着忆春的衣物塞给肖鸢沁,声音压得极低,“出工地右转三百米有派出所。”
肖鸢沁颤抖着抱紧那团衣物:“那你……”
“别让我说第二遍。”陆时岸解开手表扔在地上,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这是我最珍视的宝物,要是里面的那条蛇少一片鳞,我保证你比他们还要惨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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