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偏殿内,八仙桌上摆满了精致菜肴。
鎏金烛台映着许忆春含笑的眉眼,他故意用筷子尖蘸了点蜂蜜,轻轻点在唇上,舌尖一卷,将那一滴金黄的蜜糖卷入口中。
“太子哥哥,这个蜜汁火腿很好吃呢。”许忆春将咬了一小口的火腿夹到沈时岸碗里,筷尖还留着淡淡的唇印,“你尝尝?”
沈时岸喉结滚动,盯着那块沾着许忆春口脂的火腿,耳根红得能滴血。
他僵硬地夹起来放入口中,甜腻的蜜糖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桃花香,让他心跳如擂鼓。
“好、好吃……”沈时岸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手忙脚乱地给许忆春盛了碗莲子羹,“你……多喝些,养胃。”
许忆春接过瓷碗时,指尖不经意划过沈时岸的手背。
那触感如羽毛轻拂,却让沈时岸整个人都绷紧了。
更过分的是,桌下那只穿着绣鞋的脚,正轻轻蹭着他的小腿。
“殿下,这是新进的鲈鱼。”言卿憋着笑,将一碟剔好刺的鱼肉放到沈时岸面前。
他眼角余光瞥见世子殿下桌下的小动作,心里暗暗叫好——就该这样大胆些,才能让自家主子释放自我。
竺也却快要吓哭了。
她哆哆嗦嗦地给许忆春布菜,生怕自家少爷一个不小心把太子殿下撩拨过头。
当看见许忆春直接用自己喝过的茶盏给沈时岸喂茶时,她手里的银箸差点掉在地上。
“太子哥哥,张嘴。”许忆春举着茶盏,眼尾的红晕在烛光下格外惑人。
沈时岸鬼使神差地低头,就着许忆春的手抿了一口。
茶水明明不烫,却让他从喉咙烧到了心底。
更糟的是,桌下那只作乱的脚已经顺着他的小腿,慢慢往上……
“忆春!”沈时岸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呼吸粗重,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我、我突然想起还有奏折没批……”
许忆春歪着头,一脸无辜:“太子哥哥要走了吗?”他垂下眼睫,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声音突然低落下来,“虽然你叫我来试衣,可是我特意来陪你的……”
这招简直致命。
沈时岸顿时进退两难,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言卿在一旁急得直瞪眼——殿下啊殿下,人家都这么主动了,您倒是上啊!
最终还是许忆春噗嗤一声打破了僵局。
他笑得肩膀直抖,泛着光泽的发丝轻晃着:“太子哥哥好可爱。”伸手拽了拽沈时岸的衣袖,“逗你的啦,快坐下吃饭。”
沈时岸这才松了口气,却又隐隐有些失落。
他重新坐下,却再不敢看许忆春的眼睛,只一个劲儿地往对方碗里夹菜:“多吃些,你太瘦了……”
许忆春托着腮看他,忽然凑近几分:“太子哥哥喂我?”
哐当一声,竺也终于没拿稳银箸。
她手忙脚乱地去捡,却听见世子殿下轻笑:“竺也,你先下去吧。”顿了顿,“言卿也是。”
待殿内只剩两人,许忆春变本加厉地整个人靠进沈时岸怀里。
他捻起一颗葡萄,却不自己吃,而是递到沈时岸唇边:“太子哥哥先吃。”
沈时岸机械地张嘴,却在咬住的瞬间,许忆春突然凑上来,就着他的唇瓣咬走了另一半。
两人的鼻尖相触,呼吸交融,甜腻的葡萄汁液顺着交缠的唇齿滴落。
“甜吗?”许忆春退开些许,舌尖舔去唇角的汁水。
沈时岸的理智啪地断了。
他一把扣住许忆春的后脑,正要吻下去,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殿下!北境急报!”
沈时岸的动作僵在半空。
许忆春看着他憋得通红的脸,忍不住笑倒在对方怀里:“太子哥哥……你真的好可爱……”
最终沈时岸只能咬牙切齿地放开人,临走前在许忆春脸上捏了一下:“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许忆春摸着被咬痛的唇,望着沈时岸仓皇离去的背影,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议事殿内,北境地图铺展在案几上,烛火将沈时岸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兵部尚书正指着边境线分析军情,却见太子殿下目光涣散,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唇瓣——那里还残留着许忆春咬过的葡萄汁液的甜香。
“殿下?”言卿第三次小声提醒,“李大人问您对增兵的意见……”
沈时岸猛地回神,指尖在案几上敲出凌乱的节奏。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军报上,可脑海中全是许忆春那双含笑的瑞凤眼,和那句句带着蜜糖般甜腻的‘太子哥哥’。
忆春……为什么突然这样撩拨我?
他想起许忆春用过的茶盏,喂到唇边的火腿,桌下若有若无的触碰……这些亲昵的举动,分明是夫妻间才会有的情态。
沈时岸喉结滚动,胸腔里仿佛有蝴蝶在扑腾。
难道……忆春他也对我……
难道真的要得偿所愿了吗……
还是……在做梦……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心脏就像被狠狠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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