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镜碎裂的脆响在星核殿中回荡,蒋志昂俯身去捡,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镜缘,那半块映出玄甲身影的碎片突然泛起刺目红光,碎片边缘的裂痕如同活物般蠕动,将他的指腹划破。鲜血滴落在镜面上,瞬间被红光吞噬,玄甲人的身影在光晕中愈发清晰 —— 那人腰间悬着的玄铁令牌,除了 “由” 字私印,边缘还刻着半道熟悉的饕餮纹,与公输仇刀鞘上的纹路完全吻合!
“是影枭的暗线!” 素之强撑着伤势上前,竹简上的墨字突然剧烈震颤,墨色光纹顺着她的指尖蔓延到碎片上,试图压制红光,“这令牌是‘双生符’的载体!由利与公输仇早就用邪术绑定了性命,只要一方不死,另一方就能借对方的力量重生!”
蒋志昂的心脏猛地一沉,父亲密信中 “由利的真正目标是先帝龙脉” 的字迹突然在脑海中浮现。他握紧染血的镜碎片,混沌之力顺着指尖的伤口涌入碎片,红光与黑气在镜面上交织成诡异的太极图案,玄甲人的身影突然转身 —— 那人脸上戴着的青铜面具,正是之前与他们数次交手的影枭首领!
“他们在利用陨星坑的星力布阵!” 蒋志昂突然反应过来,星核殿穹顶的夜明珠此刻正泛着诡异的紫光,与地面的星纹石形成呼应,“太初石母的碎片不是被毁掉了,是被他们用星力引导,藏进了陨星坑的地脉里!”
话音未落,整个星核殿突然剧烈震颤,地面的星纹石纷纷亮起,无数道紫色光流从石缝中涌出,在空中凝成巨大的星阵。殿外传来墨家弟子的惊呼声,蒋志昂与素之冲到殿门口,只见陨星坑的天空被星阵笼罩,云层扭曲成旋涡状,旋涡中心隐隐浮现出半块淡紫色的晶石虚影 —— 正是太初石母的残片!
“快撤!星阵要塌了!” 蒋志昂一把拉住素之,转身朝着密道狂奔。身后的星核殿在星力的冲击下开始崩塌,白玉石柱纷纷断裂,碎石如暴雨般砸落。他们沿着密道一路向下,途中遇到不少被星力波及的影枭杀手,那些杀手双眼泛白,如同行尸走肉般扑来,蒋志昂挥刀斩开一条血路,断岳刀的金光与混沌之力交织,每一刀都能轻易将杀手的身体劈成两半。
当他们终于冲出密道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陨星坑的星阵仍在运转,紫色光流如同锁链般缠绕着天空的旋涡,远处的苍莽山巅,一道黑色的狼烟缓缓升起 —— 那是影枭集结的信号。
“我们得立刻赶回镇江王府。” 蒋志昂检查着左臂的伤口,黑色的混沌之力已蔓延到锁骨,饕餮纹在皮肤下若隐若现,“父亲的残魂或许知道破解双生符的方法,而且墨家弟子还需要救治,不能再耽搁了。”
素之点点头,从怀中掏出最后一枚墨玉符,符纸在空中化作一只墨色的信鸽:“我已经给墨玄传信,让他带着王府的亲兵在山下接应我们。只是你的伤势……” 她看着蒋志昂锁骨处的饕餮纹,眼中满是担忧。
蒋志昂抬手按住伤口,混沌之力的反噬让他胸口阵阵发闷:“无妨,我能压制住。倒是你,刚才被气劲所伤,得尽快服用疗伤丹药。”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里面装着墨家特制的 “清玄丹”,这是之前素之给他的,如今正好用来给她疗伤。
两人快马加鞭,朝着镇江王府的方向疾驰。一路上,蒋志昂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混沌之力越来越躁动,尤其是靠近陨星坑的区域,那股力量几乎要冲破紫霄文气的压制。他知道,这是太初石母残片在召唤他,公输仇想用星力强行引动他体内的混沌之力,完成双生符的最后一步。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在山下见到了前来接应的墨玄。墨玄带着数十名亲兵,个个手持长枪,神色警惕。看到蒋志昂与素之平安归来,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公子!素之小姐!你们可算回来了!王府里来了位贵客,说是您父亲的旧部,已经在府中等候多时了。”
“父亲的旧部?” 蒋志昂心中疑惑,父亲的旧部大多在边境驻守,怎么会突然来到王府?他翻身下马,与素之快步朝着王府走去。
刚踏入王府大门,蒋志昂就看到客厅中坐着一位身着玄甲的老者。老者须发皆白,脸上布满皱纹,腰间悬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刀鞘上刻着 “镇北” 二字 —— 正是父亲当年的佩刀 “断岳”!
“你是…… 李叔?” 蒋志昂认出了老者,他是父亲当年最信任的副将李烈,二十年前在边境一战中重伤退役,之后便隐居在乡下,没想到会突然出现。
李烈站起身,眼中满是激动:“小公子!老奴终于见到你了!当年王爷让我隐居,就是为了今日能助你一臂之力!”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放着半块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复杂的纹路,与蒋志昂怀中的虎符隐隐呼应,“这是王爷当年交给我的‘镇北令’,持有此令,可调遣边境的镇北军旧部。王爷说,若有朝一日公输仇作乱,让我带着令牌前来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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