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蓝光微弱而冰冷,映着窝棚里十几只哥布林幼崽惊恐的眼睛。它们缩成一团,灰绿色的小身体瑟瑟发抖,发出“吱吱”的微弱嘶吼,既带着幼兽的本能恐惧,又藏着哥布林种族天生的卑劣野性——即便年幼,它们的眼神里仍有对鲜活生命的觊觎,那是刻在血脉里的恶,无法更改。
雷恩握着精铁长剑的手微微收紧,剑刃泛着的寒光映在他琥珀色的眼眸里,一半是决绝,一半是难以掩饰的沉重。他不是嗜杀之人,更不愿对幼崽下手,可一想到这些幼崽长大后,会像它们的父辈一样,掠夺、杀戮、折磨无辜的人类,想到那些被哥布林残害的女性和孩童,想到卡提西娅对哥布林深入骨髓的抵触,他心中的犹豫便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坚定。
“格罗,你们守住窝棚门口,不要让任何一只幼崽跑出来。”雷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利奥,你带着两个队员,快速了解它们。”
利奥的身体微微一僵,眼神里满是不忍——他是刚加入防卫队不久的年轻战士,虽经历过几次巡逻任务,却从未对幼崽下手。他攥着长剑的手微微发抖,目光在窝棚里的幼崽和角落里哭泣的妇孺间来回游离,脚步迟迟不肯挪动;身旁的两个队员也面露迟疑,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窝棚里的景象,显然也被这两难的抉择困住了。
雷恩将队员们的动摇尽收眼底,琥珀色的眼眸骤然一沉,上前一步按住利奥的肩膀,语气陡然加重,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不要对作恶种族有妇人之仁!”
这句话如同惊雷,狠狠砸在利奥和两个队员的心上。利奥浑身一震,攥剑的手渐渐收紧,眼神里的犹豫如同被狂风驱散的迷雾,慢慢沉淀出坚定。他想起镇里居民劳作时的安稳模样,想起眼前妇孺被折磨的惨状,想起自己成为防卫兵时许下的“为了残光镇,为了卡提西娅”的誓言,终于咬了咬牙,用力点了点头:“明白,队长!”身旁的两个队员也猛地回过神,挺直脊背,眼神里再无半分迟疑。
格罗和另外三个牛头人战士立刻上前,巨大的身躯堵住了窝棚门口,手中的盾牌牢牢挡在身前,确保没有一只哥布林幼崽能趁机逃脱。利奥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长剑,和两个队员一起坚定地走进了窝棚。
窝棚里的哥布林幼崽见状,顿时慌了神,疯狂地朝着角落挤去,有的则挥舞着细小的爪子,朝着利奥等人嘶吼,试图反抗。可它们太过弱小,身高不足半米,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在利奥等人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
利奥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犹豫。他手中的长剑快速挥动,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每一剑都精准地命中哥布林幼崽的要害,让它们在瞬间失去意识,没有感受到丝毫痛苦。
雷恩站在窝棚外,背对着窝棚,耳尖的狼耳微微颤动,听着窝棚里传来的微弱嘶吼声渐渐消失,只剩下长剑划破空气的轻响。他知道,若这些哥布林幼崽若是活着,将来必定会成为残光镇的隐患,会伤害更多无辜的人。
“队长,都……都处理好了。”没过多久,利奥从窝棚里走了出来,脸色虽仍苍白,眼神却异常坚定,没有了先前的恍惚。他擦了擦剑身上的血迹,声音虽还有些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雷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朝着另一个窝棚走去——那里还有几个被关押的女性,她们伤势过重,已经陷入了昏迷,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走进窝棚,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四个女性蜷缩在地上,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有的伤口已经化脓腐烂,散发着恶臭,她们的呼吸微弱而急促,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显然已经被哥布林折磨得油尽灯枯。
雷恩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探了探其中一个女性的脉搏——脉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她的身体冰冷,早已没了温度,显然已经断气了。他又依次探了探另外三个女性的脉搏,其中两个的脉搏同样微弱得濒临消失,只剩下一个女性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却也撑不了多久了。
“队长,她们……”莉娅也跟着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她们太可怜了……”
雷恩的眼神里满是怜悯和愤怒,他缓缓站起身,对着莉娅说道:“莉娅,给她们一个痛快吧,不要再让她们承受痛苦了。”他知道,这些女性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即便救回去,也很难活下来,与其让她们在痛苦中慢慢死去,不如让她们彻底解脱,这或许是对她们最好的救赎。
莉娅咬了咬唇,点了点头,从箭囊里取出一支箭矢,轻轻放在其中一个还有气息的女性额头前,闭上眼睛,手指一松——箭矢没有刺穿她的头颅,只是轻轻划过她的颈动脉,快速而无痛地结束了她的生命。随后,她又依次对另外两个还有一丝气息的女性做了同样的事,让她们彻底摆脱了痛苦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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