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月 9 日巳时,周明抵达星城。湘省督军府内,何芸樵正躺在藤椅上,听戏子唱着《贵妃醉酒》,手中把玩着一枚翡翠扳指。何芸樵是湘省南部的军阀,为人贪婪狡诈,靠着压榨百姓与走私鸦片积累了大量财富,一直觊觎鄂省的富庶地区,只是碍于段启瑞的实力,才迟迟未敢动手。
“大帅,鄂省段大帅派信使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副官轻声禀报。何芸樵眼睛一亮,连忙坐起身,挥挥手让戏子退下:“快请他进来!”
周明走进客厅,恭敬地递上锦盒:“何大帅,小人周明,奉段大帅之命前来求援。当前新华军大举进攻鄂省,江城危在旦夕,段大帅愿与您签订合作协议,只要您出兵相助,战后便将岳阳、咸宁两地割让给湘省,另支付 50 万银元军费。”
何芸樵打开锦盒,取出协议仔细阅读,手指在 “岳阳、咸宁”“50 万银元” 的字样上反复摩挲,嘴角露出一丝贪婪的笑容。“岳阳的茶叶,咸宁的煤矿,都是好东西啊。” 他抬头看向周明,故作沉吟,“只是新华军势大,我湘省兵力有限,贸然出兵,恐怕不是对手啊。”
周明早已料到他会讨价还价,连忙说道:“何大帅放心,新华军虽然攻势凶猛,但连日作战,已是强弩之末。我军在江城还有两万兵力,只要您出兵一万,两面夹击,定能击退新华军。届时,岳阳、咸宁两地归您,鄂省东部的粮棉产区,您还能分走三成!”
何芸樵心中一动,一万兵力对他来说不算多,若能借此机会夺取鄂省的富庶之地,无疑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但他还是假装犹豫:“这样吧,我可以出兵一万,但军费要增加到 60 万银元,而且岳阳、咸宁两地的税赋,我要独享五年。”
周明咬咬牙,点头答应:“好!我这就回去禀报段大帅,定能满足您的要求!”
5 月 8 日午时,赵峰抵达开封。豫省督军府内,吴子玉正与几位参谋研究地图,讨论如何应对华北军阀的威胁。吴子玉身着军-装,面容刚毅,虽已年过四十,但身姿挺拔,眼神锐利,透着一股军人的威严。
“大帅,鄂省段大帅派信使求见。” 副官禀报。吴子玉心中了然,他早已通过新华军的秘密渠道得知新华军进攻鄂省的消息,也知道段启瑞定会求援。“请他进来。”
赵峰走进书房,递上密信:“吴大帅,小人赵峰,奉段大帅之命前来求援。新华军攻占鄂省多座重镇,江城即将被围,段大帅恳请您念在北阳同僚的情分上出兵相助,战后愿与您平分鄂省东部的粮棉产区,还为您准备了十支汉斯帝国造毛瑟步枪。”
吴子玉接过密信,假装仔细阅读,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认真思考。其实,他心中早已做好了决定 —— 按照与新华军的约定,假意答应求援,待部队进入鄂省后,再配合新华军里应外合,拿下江城。
“段大帅的处境,我深表同情。” 吴子玉放下密信,语气诚恳,“鄂省若失,新华军下一个目标便是豫省,唇亡齿寒,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这样吧,我即刻调派两万兵力,前往鄂省相助,预计 5 月 10 日抵达孝感,与段大帅的部队汇合。”
赵峰大喜过望,连忙起身行礼:“多谢吴大帅!段大帅定会铭记您的恩情!”
吴子玉笑着扶起他:“都是北阳同僚,不必客气。你先下去歇息,待部队准备就绪,便随大军一同前往鄂省。”
赵峰离开后,吴子玉立刻召集心腹参谋,召开秘密会议。“诸位,段启瑞求援,这是我们配合新华军拿下江城的绝佳机会。” 吴子玉说道,“我已假意答应出兵两万,届时部队进入孝感后,便按照与新华军的约定,用红色信号弹作为暗号,配合新华军进攻江城。你们立刻传令下去,让部队暗中准备新华军的臂章,抵达孝感后,听我号令行事。”
“大帅,万一事情败露,我们岂不是会被段启瑞与其他军阀围攻?” 一名参谋担忧地说。
吴子玉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新华军实力强大,统一华夏是大势所趋。我们与新华军合作,不仅能保全豫省,还能让百姓免受战乱之苦,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至于其他军阀,等新华军拿下江城,他们自然会认清形势,不敢与我们为敌。”
5 月 11 日清晨,何芸樵的一万大军从星城出发,向鄂省推进。部队分为两路:一路由何芸樵的侄子何少帅率领,四千兵力进攻鄂省南部的岳阳,目标是控制长江航道;另一路由副将李山率领,六千兵力进攻鄂省中部的咸宁,试图从侧翼牵制新华军。何芸樵的士兵大多装备落后,不少人还拿着老旧的汉阳造步枪,甚至有人使用大刀长矛,但他们士气高昂,因为何芸樵承诺,攻下岳阳、咸宁后,士兵们可以随意劫掠三天,这无疑刺激了这些贪婪的士兵。
同日上午,吴子玉的两万大军从开封出发,向鄂省孝感推进。部队行进过程中,吴子玉暗中下令,让士兵们将新华军的臂章藏在衣襟内,还配备了信号枪,约定以红色信号弹为进攻暗号。吴子玉的部队装备相对精良,配备了一万五千支毛瑟步枪、两百挺机枪,还有十门山炮,是豫省的精锐力量。行进途中,吴子玉还特意让部队放慢速度,故意拖延时间,等待新华军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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